“怎会?”杨锦书站起来,不信,“周遭二百里,孤魂野鬼虽多,可从未传闻有这么短长的恶鬼。”
禾棠总说要找她报仇,可真的看到她被厉鬼操纵,最爱的小儿子又被夫澜所杀,而她本身亦是死无全尸,灵魂被吞,连做鬼报仇的机遇都没有――真是可悲可叹。六夫人的五官与禾棠极像,常日里总扬着眉一脸刻薄,现下死了,死不瞑目,五官竟与禾棠刚死时非常类似了。
“那……那朱小五……”禾棠缩在他肩膀上,非常忧愁,“小五他莫非真的……就此长眠不醒了?”
他与杨锦书都这么说,那两个也没了定见,跟着他一起分开。
他伸展手臂,微微昂首,闭着眼享用微小的晨光:“真和缓。”
神棍的神采还是是鬼的惨白,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气色好多了。
禾棠俄然惨叫一声,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好痛……”
他们齐齐将目光聚到夫澜身上,却见他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眼神飘忽,浑身血迹在晨光白雪下有种惨烈的妖艳。
他展开眼,看着他们,含笑着:“你们死了多久?还记得活着的感受吗?”
他看着朱家大宅由大变小,远远地,变成骥山县白茫茫雪地里一个小点,悄悄阖上眼,将这段经历安葬。
闵悦君的护腕是玄色的,上面系着一条红色的绑带。神棍将红色绑带解开,拆掉玄色护腕,只见闵悦君左手手腕处印着一枚金色火焰状印记,仿佛是固灵诀。神棍将本身的手腕搭上去,与他左手紧紧相握,两人手腕间的金色印记相贴,竟有灵力流转。
禾棠趴在杨锦书肩头,回顾俯视脚下的朱家大宅。
“锦书……臭婆娘真的死了……”禾棠伏在杨锦书耳边低低道,“我却没有很高兴。”
“没有外伤,魂飞魄散。”神棍替他说出来,“非常人所为。”
闵悦君却抬头看了眼天气,道:“你那宅子还在么?”
他们沉沦尘凡,终有一天会被尘凡所累,不得善终。
神棍诚心一笑:“师叔在井底太久了,大抵不知我也死了好久,如何做鬼,我不需求你来教。我做鬼做得很好,鬼道之术虽没师叔熟谙,却也够我本身修炼了,就不劳烦中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