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铁皮石斛。”
少年的脚步顿了顿,“我可不随便帮别人拉买卖。”
“想要几株?”
“是谁说甄府的特长菜是‘闭门羹’的?传闻真不成信。”少年对劲的笑了笑,慢悠悠的拾阶而下,刚要去乘马车,却听翟宁慎重其事的道:“马车和车夫在府外等待便可,府中下人会备好软轿为您代步。”
“豪杰?”甄灿烂撇着嘴,“救美?”
甄灿烂一怔,是翟宁的声音!那语气里即无歉意,也无敬意,三言两语就要将人打发走。
少年一动不动,“急甚么?”
“好。”她镇静的应着。
“你不信我?”
“洗耳恭听。”她喜好这类直截了当。
“这甚么?要不要我派人帮翟总管去衙门报官,就说有人赖在甄府门前不走?”少年闲适的倚着门,对马夫说:“你去报官。”
已是傍晚,马车缓缓的停在了甄府前,车夫跳上马车,叩开了府门,小声的说了句甚么。
有甚么东西在心口固结了,她裹着轻裘,快步跟上他,笑笑道:“我只是要问你这件轻裘出自哪家裁缝店。”
甄灿烂阖了一下视线,假装他不敷够利诱民气,很当真的质疑道:“仅凭你一己之力能带我进甄府?”
“我未娶,你未嫁;我正值适婚春秋,你也是;我尚未婚配,你也是……”少年的眼眸里温温轻柔的,唇角的笑意更深,俄然向她身边挪了一挪,低声轻道:“可否……可否……”
少年始终闭着眼睛,睡意正浓的模样。
在这时,少年一言不发的驻立于原地,离她一步之邀的挡住风,顺手解开轻裘,披在了她的身上。他的行动简朴天然,她却很不天然的怔住了,有一股暖流自四肢百骇升起,刹时涌向了心脏处,在心脏里打着圈儿的翻滚。
她摸了摸鼻尖,问:“你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嗯?”
少年笑了,沉默了很久,他慢悠悠的将身子挪开,提起灯笼,道:“我帮你进甄府,你助我圆嘱托,我们互帮合作,此事一过,各不相欠。你如果有别的筹算,不想跟我联手,我呢,就不迟误你跟神像交心了。”说罢,他挥了挥手,走了,“碧落鬼域,后会无期。”
她耸耸肩,道:“本日北风吼怒,合适互帮合作。”
“我记着了。”
甄灿烂的神采微僵,咬唇问:“你用甚么体例带我进甄府?”
刚踏出道观,便见路边停着一辆广大的马车,马车旁候着三个车夫模样的人。
她吟吟一笑,“铁皮石斛虽是罕见,还不至于绝迹成希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