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所留下的那小我，还是当初那小我么？
这身穿阴阳两色长袍的白发男人、恰是神念兼顾，而劈面的青衣男人、不是失落已久的李山灵、又会是何人？
“没想到，我藏的如此隐蔽。还是被你发觉了。”
“我的确应当谢巧姨。想必她已经晓得了我还活着。等另偶然候，再劈面伸谢吧。”李山灵笑了笑。
在这飞舟中、那船面上、盘膝坐着五道身影。
只是他不回本尊那边，也不留在山灵星中，伴随现在的秦宛瑶，那他究竟要去那里？
他在这里驻留五年，也曾去外方寻觅，倒是仍然没有寻到李山灵的踪迹。
神念兼顾凝睇着李山灵。
“我已经见过了。这几年、多谢你对宛瑶的顾问。”
李山灵点了点头，又摇了点头，道：“应当是吧。我与他之间、是要有个了断。好了，我也该走了。你替我转告你的本尊，奉告他、等时候到了，我定当会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再相见，也不知是否还是你了。倒不如只远远看你一眼。”
他呆呆愣了半响，看着面前的空空、心底也如是空。
春季是最伤感的季候。秋高望远，满地红叶黄花，昂首是一片仓促拜别的大雁。
“不消谢我。你更该谢的是巧姨。这五年，全都是她无微不至的顾问，她才从未有过不高兴之事。”神念兼顾再次开口。
青衣男人没有开口，只是嘴角当中苦笑甚浓。又是很快就隐与深中、暴露了高兴的浅笑。
因为贰心中早已晓得，当九妙花开，绽放昙花一现。当那花落再开，就算是一模一样、也毕竟不是当初的那朵了。
“想来想去，还是到此地看看更好。”
但夜空却变的越来越敞亮。
此时，白发男人停止了走动。
“好久不见。”
李山灵点了点头。道：“有些事还需求我去做。当初、我肉身已无、只剩一道残魂，就算是想做、也没法做得。现在肉身凝集，修为不但规复了第二步，更是再上一层楼。”
“你不是说，不想与那人见面。怎得窜改了主张？”
昂首所见、是那数不计的星斗星点、漫铺在夜空中，似花团锦簇，更夹带着蜂舞轻鸣、如有若无，始于清风当中。
有人在火线，只是五丈之间。
楚程担忧的是，李山灵会在当年沧海镜的各种变故之下遭到涉及、从而烟消云散。
这名青衣男人的目光也跟着月光的掩蔽而收回。
神念兼顾再昂首，恰是那大雁与离愁。
白发男人低头，视野不再看向那片繁星夜穹，轻声道：“等我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