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陆邵阳仿佛在那里听过,只是他一时想不起来了。固然不记得出处,但这悲惨的歌词却还是深深地打动了他。这首歌让他想起了楚国边疆处碰到的老兵,阿谁唱着《采薇》的老者。
“不,另有一群杀人犯!”陆邵阳答道。
“杀头?”薛毅摇了点头,道:“我们薛家人最不怕的就是杀头。如果死得其所,这颗脑袋能够随时捐出!”
“你有烦苦衷?”陆邵阳问道:“你们楚军一起攻掠,势如破竹,想你班师以后必然升官发财,这升官发财的事莫非会令你烦恼吗?”
薛毅叹道:“本来如此,天下人如许对待我们,想来这楚国也是光阴无多了。”
“因为我想到了本身。”薛毅答道:“我感受你和我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联络。这类联络忽近忽远,让我也很忧?,但是最后我顺从了我的内心决定去帮你走出窘境,让你感觉另有活下去的但愿,我想或许只要你活着才气让我弄明白你与我之间究竟被甚么东西拘束着。”
“遵循我们阴阳家的说法,这应当就是相存相依吧!”陆邵阳道。
陆邵阳道:“看来你对他很有成见啊!”
薛毅笑道:“我如何能够向他告发?阿谁樊仲色厉内荏,是个只晓得工于心计的小人,算不上是个甲士,更不是我薛毅的将军。我只忠于大楚,忠于我的百姓,却不会忠于樊仲那样的人。”
此时已是夏末,气候微凉。陆邵阳走出凤鸣阁后却没有归去歇息,他顺着回廊走到栾香殿前面,那边是蜀王的御花圃,蜀王在时每晚都会来这里与嫔妃们喝酒作乐,现在物是人非,大树倾倒,世人也都做了鸟兽散,这里倒是成了空旷之地。陆邵阳心中沉闷,见这里清幽便找了一处石凳坐了下来。
薛毅摇了点头,道:“我并非与他反面,而是看不惯现在的世道。现在君上的确攻伐掠地,势如破竹,但这无人可抗的局面背后倒是海内四周的危急。但是大师只看到了被装点过的乱世承平,听到异化着哀怨的班师之歌,却从未发明楚国早就病入膏肓了。我的父亲曾经提示过君上,何如他被好处冲昏了脑筋,底子听不进劝。后出处于太子起事,干脆以谋反的罪名把我父亲下了大狱。本来我也会被连坐,幸亏几名老臣死力相劝才保住了我的性命,最后被扔在这个虎帐里,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偏将。以是说我痛恨的不是樊仲一小我,而是那些让楚国走上岔路的人。”
陆邵阳心中所想却不能表示在脸上,他见樊仲并无要放行之意,只能临时忍下,假装道:“大将军对长辈体贴备至,长辈真是无觉得报,待到长辈回还以后定当与祖父好好说说大将军对长辈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