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下指,各退三步,凝眸聚气,巍然不动。
瞬时,齐跃半空,长剑订交,“铮”的一声,似是一曲乐章的起音,由此开端,“叮叮咚咚”不断于耳。
许是看得过于当真,竟连喝采之声亦无。
欢畅的笛音将场中的氛围调至最高处,不管是否喝酒,不管是否过量,大师都感觉本身醉了,醉在这东风飞扬的早晨,醉于这花香掺杂的酒香里,醉在少年公子的笛音中。
双颊晕红的她,更有一种绰绝的风韵。
江离拿起酒杯,虚空向刘睿一举,此时,抛去了后代情长的情素,竟生出一丝惺惺相惜之感。
“大少爷……”
垂垂的,红衣舞得慢了,似已力竭,白衣翩然,还是气定神闲。
两人都是以快制快的打法,金铁之声,如闪电雷霆,发作出麋集的火花,倏尔订交,倏尔分开,快到残影未散,人影又现。
白衫飘飘的她往那一站,统统的花啊、草啊、人啊全都黯然失容,统统的光彩全被她一人占有。
雷虎紧皱眉头。有些不安的看了柳沁一眼。他没想到潘纤纤竟有这类不该有的心机,并且还当着女人的面透暴露来,现在丢了个大丑。但愿她能想明白。
欢声笑语都盖不过的笛音里,突有降落委宛的箫声合鸣。
场中,两道人影在空中相碰,连击三剑后,往两边分开,落于地上。
“是”。
柳沁朝江离悄悄撇了撇嘴,酸劲仍未散去。早忘了方才是谁在嘟囔“不奇怪,爱管谁爱谁去”。
“贤弟醉了。”刘睿的目光自笛音起时就没分开过那道光彩闪烁的人影,从中他感遭到,她的心,如安闲清闲的白云,神驰的是蓝天,微风,追逐的是朝阳和晨露。
一个字,却比夜莺的歌声还要美好。
柔媚的声音再次响起。
直至酒尽,月隐。
一曲结束,正欲相扶的手却扶了个空,不知何时江离已闪至她身边,朝他微一点头,“我送表弟归去。”
若说方才潘纤纤让人冷傲,那现在的兰可已是让人没法呼吸。
抱拳一揖,并未多语。
轻巧,雀跃,是手中的白玉杯,美酒酒,斯人犹醉倚斜柳。
场面诡异的温馨,除了烤肉的滋滋响,没有人收回丁点的声音,几近落针可闻。
一个动如脱兔。一个静如处子。
场中又规复了初始的热烈,调笑的,猜拳的,打闹的,斗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