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这都是大人出的银子,草民不过是跑跑腿。”刘掌柜如何敢受这份情,忙推托道。
浏河镇是芜城周边的一个大镇,离芜城不过一百多里的路程,柳老爷天然晓得,点点头,持续问道:“那夫子此来是走亲还是探友?”
周汝南心中想定,收起心中苦笑,正色道:“多谢大人提携,鄙人必然尽好本份,做好分内之事。”
饭后,上了些果子及两壶好茶,世人安息了半晌,又吃饱喝足,都规复了精力,几个小娃以柳沁为首,在屋子里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柳老爷笑眯眯的看着,也不禁止。
柳老爷边打量,边端起茶杯做了个请的姿式,啜了一口,才开口问道:“夫子但是芜城人氏?”
以是不待周汝南答复,柳沁已摇扭捏摆的趴下了柳老爷的大腿,走到高几上抓了一块糕点,边吃边说:“潮哥儿,你也吃一块,咱要吃得饱饱的,只要吃饱了,才气做别的事呀。”
大师真当她的那句话是赶马车的车夫说的乡野俚语,也没深想,又感觉她说得风趣,不由得都哈哈笑起来。
周汝南长叹一声,脸显无法之色,“不瞒大人,鄙人此来是想谋平生存,谁知来此一两月,竟找不到一合适的活计,如我这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孱羸之人,哪家主家看得上?真是百无一用是墨客啊。说来让大人见笑,鄙人川资用尽,已两日没沾水米,这才晕倒街头,受这无妄之灾,若不是大人相救,鄙人恐怕都没机遇回家与妻儿相见了。”
他固然已梳洗打理过,脸上仍有一块很大的瘀青,衣衫上也有一块块的污渍,明显是狼狈的模样,你却感受不到他的宽裕。此人气度不凡,不是凡人可比,柳沁和柳老爷同时在内心暗赞了一句。
不久,刘掌柜领着一人走了出去,那人看来伤得不轻,被掌柜扶着,步子迟缓,不时因牵涉到身上的伤痛而皱下眉头。但他仍对峙走到柳老爷面前,哈腰深深施了一礼,“鄙人周汝南,多谢大人相救之恩。”
中间长随已在斜下方放下一小几,那周汝南也没推让,再作了一揖,才在刘掌柜搀扶下坐了上去。
柳沁早挤到柳老爷身边,被柳老爷顺势抱在怀里,现下正睁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将劈面的人打量了一番,那周夫子看起来与柳家大爷差未几,约二十5、六年纪,生得五官清秀,白净面皮,一派儒雅之姿,他身着一件旧布袍,头戴墨客巾,看得削发境不是很好,但他坐在柳老爷面前,却腰背挺直,眼神自如,并无瑟缩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