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还带来了很多动静,有说允州也溃堤了,有说华兴县无一人生还,有说衡州已被流民攻占,金扒皮(衡州人对金湖耽的称呼)被流民所杀,其头颅挂于城头示众,统统人都说得活矫捷现,就如同本身亲眼所见普通。
江离想了想,猜想着,“莫非你是想去探听动静?”
“那好吧,但必然要听我的,不准乱跑。”
中书令话刚说完,前排所站的两位皇子,年青些那位已越众而出,向上奏道:“父皇,请让儿臣去吧,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之幸运,儿臣定不负父皇厚望。那金湖耽虽是儿臣外祖之宗亲,儿臣也必然秉公办理,毫不会秉公枉法,请父皇放心。”
再说芜城,虽不是洪灾之地,但连日连绵的秋雨,仍让这座城镇蒙上一屋阴霾之气,何况另有不时传来的各种不知真假的动静,顿时让城内之人也惶恐不安起来。
汉宫金銮殿,倒是一派肃杀之气。
“上街?干甚么?”江离大为惊奇,现在非常期间,城内到处都是流民,治安也不好,对小孩子来讲,特别是看起来象是大族少爷的孩子来讲,街上是很伤害的。
“好。”
柳府当中,氛围一样降落,连一贯奸刁的柳沁也乖乖的依在娘的怀里,不时帮娘抹去眼角流出的眼泪花儿,大奶奶蔡欣兰,江离,海哥儿,潮哥儿,都坐在上房里,陪着老夫人,却也不知说甚么才气欣喜现在心乱如麻的老夫人。
老夫人一边擦着眼角,一边哭泣着:“我只怨你爹,另有老迈,明知老二那边伤害,不但不奉告我,也没想去将人接返来,即便老二不能走,好歹让老二媳妇带着孩子先回啊,若老二一家真有个好赖,我毫不与他干休。”
“嗯。”
从正房出来后,柳沁带着翠羽直奔墨香院,昨晚已偷偷跟翠羽说好了,翠羽本就是个不知轻重的,听得女人所说一口承诺。江离让长兴去家学里告了假,正等在墨香院里,几人按昨日筹议好的,换上了长盛找来的几套小厮服饰,将身上佩带之物都取下,略微润色后,从侧门偷偷溜了出去。
老夫人悲伤了一场,勉强压下心底的焦炙,强打起精力,对着几个小辈挥了挥手,“好了,欣兰,你去忙吧,不消担忧我,我没事。阿离,你带着沁儿他们去玩会儿,我累了,早晨就不消来存候,晚膳就让厨房送到各自房里去。”
“阿离哥哥,明天上午,你能陪我上街吗?”柳沁牵着江离的手,少有的没有蹦蹦跳跳,脸上也现出与常日不符的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