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之沉默着,被厚厚的布条包裹着的手掌上鲜血早已干枯,可疼痛却似入骨般挥着不去。青白的指尖如同爱爱恋人般轻抚着衣袖里的匕首,寒意隔着一层刀鞘都能透出来。靖安啊靖安,他既然已经陷下去就不怕越陷越深,不管支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认了。可靖安只能是他的,爱也好,恨也罢,都只能是他的。
“噗嗤!”饶是赵侧妃满肚子火气,看着王婉那张气得乌青却有口难言的脸,此时也忍不住对劲洋洋的笑出声来,被娴侧妃冷冷一瞥,赵侧妃也就收敛了。
孙侧妃捂着帕子笑出声来:“我常日里就说mm这有口偶然的性子要改改了,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闯下大祸了。”言罢,便满脸和蔼的起家去扶王婉起来,王婉也识相,顺势也就起家了,只是别过脸两行清泪落下,好不委曲的模样,气得赵侧妃两眼泛红。
“是二哥啊!”谢弘懒洋洋的说道,一副有害模样,可手里的行动却毫不含混,扔了剑鞘,长剑锋芒所指之处恰是谢谦之!
王婉前脚进了院门,婢女叮咛了世人退下,后脚屋子里就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想来是气急了。婢女进了屋里,只见碎瓷满地,便默不出声的清算着。
谢家书房的灯一向亮着,第一次,谢家的二公子在书房待了这么久,屋里不时传来谢相愠怒的声音,谢家的下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谢相冲二公子发这么大的火。
她身侧的大丫环不解道:“娘娘夙来不问这些事的,本日何必与那种人计算呢。”
倾慕靖安啊,王婉手中的书卷在紧攥之下收回细碎的声响,而再清美的妆容也袒护不住女子眼中的狠辣之色。不,她不该该在乎的,谢谦之和她本身就是一样的人,何况是她先丢弃了谢谦之的,靖安也不过是捡了他不要的货品罢了,她为何要在乎。
婢女望着王婉裙澜上的缠枝莲花沉默不语,莲子苦不苦,只要莲心才晓得。她内心当然酸涩,可毕竟还是替公子欢畅的,她已经认清了,那人从一开端就不是她攀附得起的。而面前的女子呢,是多不甘心,还在自欺欺人。
“啪!”娴侧妃放下筷子,还是一副再冷酷不过的模样,抬眸道:“好一张利嘴,真是巧舌如簧,倒似你受了多大的委曲似的。赵侧妃言语虽恰当,可你搬出殿下皇子妃是几个意义。合着赵侧妃就不是主子,不能训你两句了?”
三皇子府,杨柳依依,燕子低飞。
飞花荡漾,簌簌而下,树影稀稀掩映着谢弘的身形,他俊颜上是一抹罕见的冷硬,长剑啸吟,所过之处,月影混乱,飞花成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