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闻言,微微点头打量了下脚下的门槛,而后在侍婢们的惊呼声中毫不在乎的跨过,继而挑眉冷对谢谦之:“你待如何?”
语毕,一道标致的剑花在面前划过,生生将他逼退数步。
靖安此时却垂垂沉着下来,环顾四周,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王谢二妃怕是来势汹汹,故而才气逼得父皇出此下策,幸亏来的是禁卫军,想来她们的目标也仅仅是囚禁本身,减弱太子的助力罢了,既然有力回天就只能坐等机会、以稳定应万变了。
但是他下一句话便让靖安入坠冰窖,一身寒凉。
“皇姐,你可还好?”少年此时才有了些做错事的局促,收敛了骄易乖戾,眼神敞亮而固执,仿佛只要她说上一句不好,他便会拼了命带她分开。
“谢大人,你逾矩了。”似是不满那一缕赤色污了剑锋,靖安顺手掷于地上。
“微臣不敢,微臣不过奉旨行事!来人!请太子殿下回宫!”薄唇轻启,昔日温文儒雅的公子现在竟也战意森然,竟是毫不在乎的筹算脱手犯上了。
“微臣谢谦之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他翻身上马,掩去眼中的阴鸷。
朱初珍自晓得公主府遭围困便展转难眠,熬得眼睛都红了,却碍于谢贵妃的干系不好多问,又担忧靖安处境,又怕再这么下去熬没了那点姐妹情分,心中的煎熬不为外人所知。
“莫非是我会错意了,谢大人不是来邀功请赏的吗?”靖安倒是一脸平和笑意。
清冷夜,有琴声随明月而生。
太子颜渐渐站直了身子,神采冷厉,一举一动都带实在足的威压:“公主府甚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还是你谢家仗势,胆敢犯上,凌辱公主!”
“现在府中只剩公主身边的侍女们未曾盘问,还请公主行个便利。”他终是逞强,不再胶葛。
她终是忍不住悄悄拥住他,声音规复了暖意:“归去吧,别让我担忧。阿颜,像我承诺的那样,我永久不会离弃你。”
谢谦之禁止的周周眉头,从袖中抽出份名单,许是一宿没睡,声音里多了丝暗哑,不复昔日清冷:“这是贵妃安插在府中的人,皆已措置了。”
实在当时,内心并不如设想的痛快和解气,反倒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连带着“丞相府”三个字都感觉碍眼了,内心像空了一角,不管做甚么,都没法弥补上。
“阿羲!”卫颜连声音都渗入了欢乐,他已好久未见她,他不喜机谋争斗之事,倦极累极之时,独一所想的便是护她一世欢乐安宁,无忧无惧,不再受昔日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