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靖安最后眺望宫城一眼,她能够设想那是多么盛事,叮咛了巧儿一声,便俯身进了马车。

终是有此一别,靖安只觉恍忽,谁能猜想爱恨俱已绝决,她另有能心平气和的与谢谦之说话的一日。谁能猜想,风波历尽,最后能送她一程的人还是谢谦之。

“你真的不出来啊!”楚云也说不清本身的心机,明显非常不甘心,不想他们再有交集,可见谢弘真的没有出来的意义,她却又有些不忍了。

“外祖!”见了那双鬓斑白的白叟,靖安这才有些实感,眼圈微红。

楚丰微微阖眼,袖中手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但到底还是安静下来了,只是望向靖安的目光格外庞大,声音降落冷硬:“你回府闭门思过,静候措置,你府中的禁卫军……罢了,你先归去吧。”

少女挽着靖安的胳膊,唧唧喳喳的说个不断,声音清澈如黄鹂。

一道是谢太妃思念先皇,悲伤过火,病逝宫中,追封太后,择日葬入妃陵。恩准谢相致仕,隐蔽嫡宗子谢陵,官封兵部侍郎。

朱宁渊低头行了拱手礼,靖安只道:“还未见过叔父,本日不便,他日再登门看望外祖和叔父吧。”

帝后自正门而出,祭六合,告太庙,停止即位大典,改年号庆熙,次年即为庆熙元年。

“不来一趟,我总不放心。”虽知她已不似昔年,但谢谦之反倒甘愿她还是阿谁事事都要依托他的靖安,“禁卫军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中,陛下只说临时征用,并未收回。”

殿内风声鹤唳,新上任的赵总管额头上尽是盗汗,即便如此也得硬着头皮出来。

靖安不知他是多早来的,等了多久,现在痛恨已淡,可若想以平常心相待,却也难堪。

他如何不在宫中?靖安略有惊奇,想了想,才扶着巧儿的手臂下了马车。

楚云努努嘴,嘟囔了声,算是应了,却忍不住谨慎去看靖安的神情。父皇走时她难过了好久都没缓过来,可起码母妃还在,她另有谢弘。可靖安返来,倒是一无统统了,乃至还被遣去皇陵守孝,三皇兄的确就是吝啬鬼,还天子呢!楚云悄悄在心中扎小人。

一旁的谢相神采有些丢脸,却也勉强保护着面上的恭敬,俯身拱手行过礼。

“没~皇姐,替谢弘跟你问个好。”楚云笑得娇俏,当然口气还是有些酸的。

楚云一边走一边转头望,谢弘对她很好,宠着她护着她,可她却越来越贪婪了。不敷,她想他像畴前一样,像和靖安有婚约时一样,发自内心的欢乐,她记得那笑容有多么的敞亮刺眼。这么一想,连带着脚步都有些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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