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泽舔|了舔嘴唇,连唇瓣上都是酸甜的糖果味儿……好似在嘲笑他――偷吃了还想认账吗?
自来水混着汗,顺着他的鬓角和鼻梁向下滑落,终究在尖尖的下巴汇合,继而滚至喉结……窦泽抹了一把下巴,将上面混乱的水滴一把抛弃……他撑着洗手台喘了一会儿气,闻声身后很轻的脚步声,镜中映出霍司明漂亮的脸。他看着镜子,脸上已经规复平静,问:“你如何也来了?”
“可他从明天早晨就没吃东西了。”刘青心疼道。
霍司明公然笑了笑,答复她道:“再见。”
“那今后都不能吃了?”经此一役,刘青的脑筋有些浑沌了似的。
谢小南已在霍司明送饭之前吃了营养餐,现在正坐在病房里看着姥爷。窦爱国展开眼,瞥见她坐在床头,衰弱地笑了笑,谢小南便说:“姥爷,还疼吗?”
“……在这里?大夫说四个月才有胎动,现在摸不到甚么的。”窦泽有些慌乱,说:“万一有人来……”
窦泽拎着饭桶上了楼,窦源见他手里拎得东西,问:“哪家饭店?如何还带保温桶?”
或许是受了惊吓,手术前虽也听了各种能够呈现的结果,可只要当人真正推动去了,才有所憬悟似的。刘青这天下午一向坐在窦爱国床前,不知在想甚么,两眼直直盯着他,过一会儿,每见他睁眼,就要唤一遍他的名字。
“……霍哥送来的,怕我们忙得没工夫用饭。”窦泽把东西放下说。
霍司明回身丢掉了手里的渣滓,饭盒碰到渣滓桶,收回砰地一声响,那声音又碰到墙壁一圈圈的回荡。他绕过窦泽,就着他方才用过的水龙头,洗了洗手,一边洗一边昂首看着镜子,没甚么神采地说:“你若不想吃,抛弃就是了,我那边另有很多,万一有一天你想吃了呢?”
“现在离四个月不过差几天。”霍总指了指小花圃的方向。“那我们到那边去。”
霍总道:吃了。你快睡吧,晚安。前面还缀着个笑容的神采。
霍司明的手已然覆上了他的肚皮,这诡异的肢体打仗叫他顿时住了嘴,寂然垂下头,不再开口。
谢小南便摘了耳机,把学习机放到一边,趴下沙发,对霍司明摆了摆手说:“娘舅再见。”时隔半个多月,她还记得窦源的叮咛,要对司明娘舅靠近一些。
“他注射的药水里头有营养液,不会有事的。”
谢小南便晓得了,说:“那还是有点疼。”
傍晚的时候,小护士们不知从那里抬来一架钢丝床,架在了窦爱国病房外的小客堂里,虽稍显拥堵,倒比睡沙发要好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