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去不睬他。耳朵却竖得老高。
刘直看到我一愣,脸上随即出现一阵掩不住的不屑。因我一向未开口说话,他并未看出我是女子。但内心必然嘀咕,如许的幕僚,能有甚么经天纬地的才调让郡守大人如此严峻?
莫不是龙阳之好?
说着便灰溜溜归去了。
独孤公子说:“尔朱世隆现在兵围洛阳城。其他尔朱各部也在往洛阳云集。远景堪忧。我们现在只能在核心静观其变了。”
我抬手抹了抹耳边散下的头发,看着他说:“我叫莫离。”
独孤公子这才牵起我的手往里走,一边问:“一起上顺利么?”
我也感觉他的模样很好笑,同他们一起笑了起来。
刘直一拱手:“饶了我。我这就走了,不敢碍你眼了!”说着牵着苍岚回身就走。
彭武立马在路边,眺望着火线来人。
刘直一脸疲态,笑着说:“我等是明天半夜解缆的,这一起还未曾歇过一刻。”
我一笑,伸手一比划,已经能顶到他的嘴唇。我说:“我会不会长成公子那样高?”
这才心对劲足。
我推开他手中的酒葫芦,抬眼瞪了一眼贺楼齐。他们都笑嘻嘻地看着我。
刘直无法地苦着脸说:“是我说错话了。我该说,小小女子,何故假扮男儿,骗我们这些眼拙之人!”
他想了一下,说:“那日酒宴,她出来给我敬了个酒就出来了。我也未曾留意看她。印象中尚可。”
“甚么样……叫尚可?”我不满这个答复,抬开端诘问。
彭武笑着转头对我们说:“是将军的人!”
贺楼齐夸大地笑起来,拊掌大声说:“哎呀,郡守大人对那位莫离娘子还是念念不忘啊!”
另一个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说:“本日如何这么早就回了!”
他平白来拉我一下,岂能就这么饶过他。我眼一转,问独孤公子:“那徐氏女可美么?”
他有些惊奇,忍不住发笑:“你还真的上心了?”
他见到我,那已怠倦的双目重新有了敞亮的光彩,两步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胳膊:“总算来了。”
唉,天下女子啊,莫不爱蜜语甘言。被那标致话一哄,就昂首帖耳,任他摆布。
在那窗楞上,插着一支柳条,已经枯死,失了水分,反而直直挺着,似不甘心。
半晌畴昔,门口一阵喧闹,有人大声喊:“郡守大人返来了!”
直到次月我男装随他列席乡绅的酒宴,亲目睹了那徐氏女,才晓得这一分,抵得上我好几个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