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神态当真地聆听着。
而他在看着我,看得专注,目光逼人。
哈,真是个好题目!这荒乱的世道,莫非会有人因为小我爱好呈现在这里吗?我说:“被拐子卖来的。”
我转过身,一屋子的人都侧着身子看我。
霜娘笑道:“宇文郎君交代的事哪能含混呢。墨离但是向来都没见过客人的。本日若不是你宇文郎君开口,我还舍不得把她带出来呢。”说着便笑嘻嘻在我的后腰上推了一把,本身关上门出去了。
宇文郎君笑着对另一个青年说:“独孤郎,这女子你可对劲么?”
我看向他。他也看着我,目光里有些惊奇。但是在一片起哄声中,他还是抱起了我,满脸不悦地转头对那几小我说:“今后可别这么闹了!”说完一脚踏出那房间。
我悄悄看他。他面色安静,还是垂目不言。
竟让他那双眼,看到我在风尘中滚爬。
我伸手给他指路,他就那样抱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沿着走廊转来转去。我贴着他,步摇一晃一晃地扫过他的脸颊上。这是我第一次如此靠近一个男人。我闻到他身上一股好闻的麝香和男人的体息异化在一起的气味。他行动沉实,那红灯高挂朱纱层叠旖旎的走廊仿佛如何也走不完。耳边飘过钟乐之声,欢笑声,我昂首看着他白玉雕成的脸庞,那丰额隆鼻的线条非常高深,不由有些飘飘然。
宇文泰看向独孤郎,笑着说:“还不快去收下兄弟们送你的礼品?”
那被唤作“独孤郎”的青年年纪略长,声音冰冰的,说:“黑獭你真是能混闹。唤我独孤郎做甚么。”
想到此,我伸手攀上了独孤郎的脖子。
我提着水绿色的曳地折裥锻裙,跟着她转了几转,来到最内里一个房间门口。
今后,也只是今后。今晚,先过了今晚。
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蹀座吹长笛,愁杀行客儿。
独孤郎端倪冷僻地扫了他们一圈,然后站起来走到我面前,问:“你的房间在那里?”
我扫视了一遍屋子里的人,大多二十多岁年纪,器宇轩昂,应都是行伍出身。因而我抬步走到窗前,推开雕花木窗,正见一轮明月孤悬天涯。
呵,莫非刚才我意乱情迷,竟差点爱上了他?
房间里温馨了一会儿,那宇文郎君笑着问:“你叫莫离?莫失莫忘,不离不弃?”
连唱两遍。
我昂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惊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