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身材贴得那样紧，却隔着各种苦楚的故事，说不出来。
当时，我满身心肠爱他，属于他。
――永安二年的蒲月，他在这里为我执礼及笄。
我一笑，脑中现出邕儿那沉稳的模样：“邕儿长得像他父亲，脾气也像――”
他见到我的踯躅，复又抱紧我：“莫离，我只要有你。我已蹉跎大半生，没偶然候再去华侈了。”
我坐在灶边，望着炉灶里那红艳艳的火光，痴痴想，平常人家的伉俪每日都是这么过的吧。
我同他结婚十多年，竟连这一点最浅显的人夫该有的欢愉也未曾给过他。
劈面的男人俄然不解地看着我：“你如何哭了？”
见之不由伤感。
我大梦初醒普通，一摸脸颊，湿湿一片。
恍忽着，思疑着，何故一夜之间，我又回到他的怀中。脑中恍恍忽惚，心中渺迷茫茫。
宇文觉，宇文邕。
他整日白白地守在我身边，那里也不去，甚么也不做。日子荒凉着，如天井里久未肃除的野草。
永安二年，我伴随他回武川。
他转过身，微微一笑。纯真得如一个少年郎。走过来在床边坐下，又伸手来拨拉我鬓边的头发，脸上无穷高兴，无穷满足。
“莫离，不要再担惊受怕了，我再也不会分开你。”
闭上眼，心中荡漾着无以名状的酸楚。运气戏弄着我们，不包涵面。
这魂牵梦绕的人儿，他又无缺地返来了。
他笑，也不难堪他：“你出去本身找别的吃去。”
连贺楼齐都难堪：“这……这如何吃啊？”
我冷静半晌，说：“我生他的时候难产，差点死掉。”
我悄悄一笑：“好。”
只见他嘴唇翕动，却不知在说些甚么。俄然对着一旁怒喝：“你这牲口，不好好修行，却在一旁偷窥天机，妄动凡心。”
正不知以是，忽又身在一个暗中空旷的大殿。我跪在殿前，上面端坐着一名头戴毗卢冠、身披法衣的和尚。他一手持锡杖，一手持莲花，样貌严肃，凛然不成侵犯。
那和尚感喟一声，说：“唉，这本也是你的劫数。罢了，你同他们一道去吧。”
一个女子，哪怕成了皇后，垂范天下，都不比一个浅显女子的欢愉――只是一个老婆，每日想分歧的菜式喂饱夫君和孩子，细心为他们添置四时的衣裳，听他们夸奖或抱怨。诡艳苦楚的运气煎熬，同她是无关的。
因而他同贺楼齐二人将这间旧宅打扫出了几个洁净的房间，临时住下。
我逗留在洛阳不肯拜别。日复一日地，为他做着一日三餐。连衣服都添置了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