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傍晚,风停雨止。天涯呈现火烧云,将海与天染得五彩斑斓,像极了他的眸子。
“那你爹定会把你姐姐许配给我。”
……
幸亏有卫绛这头犟牛,三叔活了下来,他们的货也保住了。如若不然,这笔丧失无可估计,乃至叫卫家没法在无极海安身。
思忖半晌,墨华挑选沉默,他如她所愿,回身拜别。
墨华以眼在问:“你来?还是她来?”
卫绛刹时落入下风。
此人还真不知廉耻。
在这弱肉强食的六合里,卫绛是那么的不起眼。不过见着她的海员、船工,另有几位船老迈,都向她躬身施礼,极其恭敬地唤一声:“二女人,好。”
墨华奸刁如狐,说不定他是在欺诈,欺诈她的好感、欺诈卫家的信赖。
安然设时呆若木鸡。欣喜来太快,他接受不住,过半晌,方才缓神。
宿世,他是天底下最好的情郎,至死都宠溺着她。而他真正可骇的一面,她又晓得多少?
眼下,先把气愤放一边,他想让卫绛欢畅,低头吐出舌头,做个鬼脸。
“你冤枉我!”他像个词穷的小娃儿与她辩论,说不过她便暴露率性的恶棍样。
墨华对卫绛的好,李氏都看在眼里,她不知卫绛为何老架空他。
三颗碧海珠能换十门火炮。卫绛咕噜咕噜一口闷下,也不提半个“谢”字。
“呛到罢了,没事,没事。”
或许心有灵犀。卫绛见过他后,也想起那一幕来。她心弦微颤,唇似火灼,烫得她的脸跟着发红。
卫绛心中阴霾被傻呼呼的安然趋走了。她不由拉住他的手,踮起脚尖亲下他的腮颊。
“三叔,阿绛还病着,别让她喝酒。”
世人听到“二女人”纷繁起家,拱手抱拳以示敬意。
“没有。”
是他抢了爹爹苦心建起的船队,以及这片原属卫家的云海洲,他竟然有脸叫冤枉!
他镇静得发颤,卫绛感遭到了。他身上有股暗香,很淡却足以盖过墨华留下的气味。卫绛的心无下落,即便靠在安然怀里,她仍然感觉慌乱。
是三叔,他手端酒碗,绕过素屏,乐呵呵地要敬她一碗酒。
卫千总刚强,说也说不听。他对兄弟们义气,却不知将来有人会完整叛变他。
李氏忙作解释。卫绛的病牵涉太多人的心,稍有风吹草动,别人就觉得她病发了。
听到卫绛无碍,世人大松口气,转转头持续喝酒谈笑,而墨华的眼锁在她身上再也没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