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绛举目扫过,来往皆是客,花楼买卖太好,连女人都不敷用了。

想来挺好笑,经绿珠和红丹这般狠骂,本来轻浮的几个色胚一下子收敛了,特别是豆腐坊的店主,好几天没露面。

卫绛记得为了这事这两女人骂街三日,把四周街坊邻居里凡是公的都给骂了。绿珠一口咬定,就是这四周的色鬼,不肯费钱,白睡了她俩。

卫绛自发有处所出了岔子,那人仿佛看破她身份似的,不由叫她心惊胆颤。

“哎呀,你这丫头傻站着干吗!还不快点给客人送果盆子去!”

算了,妆化得俗点没事,只要别被人认出就好。卫绛从速把脂盒清算,回身出门,就在这顷刻,外边恰好有人出去。

卫绛沉心机忖:这青楼里除了妓就是客。周姨娘当然不成能会是妓,以是她要见的定是某个男人。

前几日飓风,仿佛把云海洲的百姓都憋坏了,趁今晚月色撩人,他们全都跑街上来,买小吃、看杂耍。

卫绛愣住了,略有无助地环顾四周,偶然间昂首,恰都雅见周姨娘沿梯往三楼去。

“站起家,把脸亮出来。”

本来是衣裳!卫绛内心一惊。没想这男人眼睛真够毒,连这点小岔子都看出来了。

大门她定是混不出来。幸亏,她晓得华楼有个处所能溜出来,之前她经常从那边溜到街上,点碗汤团、云吞甚么的。

长官上的男人开口,声音就和他的眼神一样降落阴冷。

面具后的眼正锁在周姨娘的背上,看得出来她很焦急,但却用心放快步子,像是等人又像是担忧被人看破镇静。

卫绛随便瞥上一眼,就见长官上的人有点面善。她不由定睛看,此人三十来岁的模样,广额方颐,目如点漆,唇上有须,真算得上是美女人。不过,他的眼神阴鸷,看人都带几分疑色。卫绛内心感觉不妙,便很识相地低下头,送完果盆顿时就走,以免被他目光沾到。

卫绛心跳不由加快,她屏气凝神,沉着沉着,然后眼角一飞,恰好瞥见周姨娘混进一栋三层高的楼里,这栋楼恰是卫绛曾住过三年的花楼。

屋内没人,卫绛晓得那两个女人都不在,以是神定气闲地拿起嫁妆前胭脂,涂红腮颊,再抹下唇珠。

自从周姨娘到卫家后,她鲜有露面,为人很低调,对周遭人都客客气气。因为卫千总宠她,李氏又是个诚恳本分的贤妻,以是也没人会刁难她,除了卫绛初度遇见她的那次。

莫非被发觉了吗?

公然,周姨娘还是略微嫩了些,她初来乍道,定不知这里四通八达。不过她也算是聪明的,晓得多绕几个圈子埋没行迹,固然最后还是被卫绛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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