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脱了,血滴了一起。卫绛却陷在他的叛变中,好久回不了神。

安然完整卸“妆”,摘下了埋没十年的面具,这张面具会喜、会悲;会气、会愁;唯独没有“恨”。

卫绛咬了他,不余遗力地将他的手腕咬出一排血淋淋的牙印。安然吃痛松开手,而后瞪起眼,不成置信地看向她。

落日沉得缓慢,当墨华赶到船埠时,海面上只剩一片余红。粼粼波光就像万家灯火,而九重山最暗之处恰好是卫家的乌漕船。

咸咸的海水直往掌心伤口里钻,痛得她锥心砭骨,她握起拳头,轻声道:“帮我做件事,去船埠将室中披风取来。”

安然怔目而视,清澈无辜的眼悄悄滴下一滴泪。他像似不感觉痛,麻痹地拔出那柄短剑。热腾腾的鲜血溅在卫绛脸颊上,烫疼了她的心。她低头不敢看他,用力尽力将他推倒,而后夺走那柄剑,打碎悬于顶上六角玻璃灯。

“做不到是吗?做不到,你又何德何能要我?我能对你无保存,那你呢?”

“你是林常鸿的人,你竟然骗了我们这么久。我如何都没想到,害我百口的人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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