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绛俄然发问,卫珍儿猝不及防,她正垂眸扫过园中世人,内心抱怨挑不出半个好的。
卫绛听着他们恭维之词,嘴角挂起一抹不咸不淡的笑意。她持筷夹了只蟹脚,放在卫珍儿碗里,且笑着道:“姐姐吃蟹,我晓得你喜好吃这个。”
众宾接连退席,李氏坐定以火线才发觉卫绛不见了,她探头四顾,不由拧眉问卫珍儿:“你可有看到阿绛?”
卫绛装得累,卫珍儿看起来也累,她俩面面相觑,寂静了一会儿,终究卫珍儿的虚情冒充裂开了一道细缝。
卫绛与卫珍儿恰是戏中顶梁柱,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
卫绛看着她沉默半晌,而后涓滴不包涵面,一把扯去她的虚假。
李氏沉下脸,轻斥道:“你应当看住你mm,如何能让她和安然随便出去?如果被旁人见了,有损她名节。”
公然!公然是她设的局!这正如卫绛所料,可听卫珍儿亲口承认,她仍然震惊不已。
皮已撕破,没需求再假装。卫珍儿把卫绛扔下,单独一人走了。这个mm呀,她挺看不起的,丢脸粗鄙,安然肯要她,已经不错了,她还想如何样?
郑府四时园专供女眷憩息,几十桌寿宴设于此园,由郑老爷子的五夫人把持。各帮主夫人、头领老婆皆聚于此,争奇斗艳。
台上的戏在唱,这里的戏也在唱。
卫珍儿内心一惊,眼神慌乱起来,正想着要答,卫绛却抢先道:“我信。我信因果。”
卫珍儿提裙拾阶,身后裙尾迤逦,如水流淌,恰好有只脚踩上裙边,踩中她的毒蛇尾。卫珍儿一个踉跄,直挺挺地从亭阶滚了下去,嘴砸在阶沿上,顿时豁开一道口,口中门牙磕碎一粒。
“我也不信。那么,姐姐,你可托因果报应?”
“我是为你好。你与安然情投意和,既然你们两个班配,在一起又何尝不成?”
说着,卫珍儿眼眶微红,但仍不忘摆着她云海洲第一美人的高架子。
卫绛反呛道:“有话说的人不该该是你吗?你但是我的亲姐姐呀。”
说着,卫绛拽着卫珍儿的手,把她往无人之处轻拉。走没几步,灯笼少了,脚下路也变暗淡,卫珍儿不肯再走,回身拾阶上了百雀亭。
卫珍儿唇角一勾,对劲地嘲笑。
卫珍儿放动手中白瓷盏,和顺含笑道:“阿绛去帮你拿披风了,和安然一块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