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海带很喜好云儿,只要她说话,他都当是香的。或许海带心底里怀有一丝自大,晓得自个儿样貌平平,好不轻易能找到个标致女人,定是要往死里凑趣。如果云儿出身明净,墨华定会成全,但连续几日相处,他发觉这女人面上清纯,骨子里却阴沉森的,想必别有来头。
如何办?海带见云儿以泪洗面,骂他没用,内心就不好受。他想归去问墨华要点银子,但又烦他问东问西。
随后,海带又想起之前熟谙的几个三教九流之徒,但拉不下脸问他们乞贷,漫无目标闲逛半晌,他脑中灵光一现,发觉一条生财之道,因而就镇静地揣着五纹钱去了赌坊,没想到手气好得不得了,半晚就赢了二十两银子。
“你站在这儿干吗,还不快点出去。”
海带又开端为银子忧愁,他想找份活计赢利,而云儿偏不让去,说甚么一人在家怕得慌,非要他陪着。没过量久,又有人送银子来了,还是趁海带不在的时候。
回到家灯竟然亮着,海带心想定是云儿返来了,他兴冲冲地翻开门,大喊了声:“云儿,我返来啦。”谁料,在房里等他的人竟是墨华。
海带千哄万哄,终究把云儿哄住了。他挖遍高低,只要五纹钱,能买甚么?
既然墨华不让云儿住,海带干脆在外赁了间小宅,金屋藏娇,为此还与墨华翻了脸。正巧这事产生在郑老爷子病危的关头,卫绛去九重山奉侍郑老爷子,而墨华两端难以兼顾,一个不留意就让海带溜了。
海带听这话倒不欢畅了,再如何说墨华待他如亲兄弟。之前他们落魄时,墨华甘心本身饿肚子也不会虐待他。念此,海带有点想回家了。
赌坊有赌坊的端方,凡出去的都是赌徒,哪管你是谁。
但日子总要过,不是吗?
海带在路上盘桓半日,取出仅剩的半两碎银买了些吃食,而后失魂落魄回到家。他已经做好被骂的筹办,谁料翻开门云儿打扮得花枝招展,桌上还摆了热腾腾的好菜。
云儿跟条土狗似的立马扑上来,两人就为争这一小口烟霞烟扭打起来。甚么伉俪情深,至死不渝,全都输在这小小一口的烟霞烟上。
但是,烟霞烟这玩意烧钱得很,抽得久了瘾会越来越大,一两不敷三两、三两不敷四两……到最后这五百两雪花银只够花半月。
海带把烟杆儿往怀里藏,云儿抢不到就建议急,又抓又咬又挠。
毕竟云儿打不过海带,最后只能看着海带享用那口烟,抬头*地吞云吐雾。云儿气恼不堪,一怒之下便离家出走。海带昏昏沉沉倒在榻上睡着了,醒来以后天已暗了,他这才焦急起来,出门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