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看了看院子里的景象,讶异道:“张公在晒茶叶?”
张公笑道:“如果你们敢听老头我的,这一趟下去,保准只赚不赔!若提及喝茶,江南这一带饮茶之风骚行,但是论起爱好程度,却又比不上北人了,特别是皇城上京,上至高官大吏,下至浅显百姓,就没有不喝茶的,宁肯三日不食饭,不成一日不饮茶,这话就是说北人的。”
韩致远唇角噙笑,神采稳定,也低声道:“故伎重施,估计是惯犯了,曾记茶行真是肆无顾忌。”
江宁深觉得然,几句话的工夫,那伍管事便返来了,手里拿着几个小木匣子,一一翻开让他们检察,嘴里一边先容道:“这个是雨前龙井,明前毛尖,另有上好的君山银针和信阳毛尖,都是本年的新茶,不是我自夸,我们曾记茶行运营了数十年,没有甚么茶叶是我们这没有的!客长如果想买茶叶,来这里可算是来对处所了。”
伍管事一听,立即心花怒放,一张脸顿时笑出了大褶子,自发得捞到了一条大鱼,忙不迭地答道:“当然够,当然够,这个客长天然不必担忧,曾记茶行遍及江南,分号足有十几家,如果我们茶行不敷,天然能够去别的分号调来,再说了,我们掌柜的本日才去采购新茶,想来用不了几日,便有新茶进货了。”
韩致远皱眉,面色游移道:“方才那伴计不是说,你们这没有本年的新茶了?如何换了你来,又有了?”
两人前脚还没来得及走,便听到前面传来伍管事抬高的叱骂声:“如何说话的?坐在后边猢狲戴帽子还真把本身当回事了?再胡咧咧,就给我滚出去!”
江宁沉吟半晌,道:“如果由陆运转为漕运,不知是否可行?曾记能把持越州城的漕运,莫非还能把持全部江南的漕运?”
张公点头回道:“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不出半年,必定血本无归,曾记狠得下心,能压价,不管是压茶农的价,还是压本身的价,茶叶这东西,如果不能及时卖出,多放一天都是丧失,曾记却不怕,想来你们也传闻过,他们家陈茶当作新茶卖,而其他的茶行底子无觉得继,只得撤出越州了,久而久之,也没有人情愿来越州做茶叶买卖了。”
伍管事呵呵一笑,一双三角眼都眯了起来,八字胡子直抖,连连道:“应当的,应当的。”说罢就让两人稍等,本身去后堂取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