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越听越感觉心疼,更思及她为本身之病赴漠南的各种,另有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便再也顾不得矜持,拥她入怀。

宇文睿攥紧拳头:“他是吉利的爹爹,是仁宗天子的儿子,决不能坐视不管。我要带兵去逸王府……”

“不错!那些作孽的,本王早该摒挡!”宇文达说着,眸色一黯,“怪只怪,本王一时软弱,又中了他们的道儿……只觉得一辈子装疯卖傻苟延残喘,不成想他们越来越放肆,伤天害理的事越做越多……本日我顾怀旧时情义再忍下去,难保哪一天他们不对我的吉利动手!”

景砚按住她的手,摇了点头,道:“不是哀家,是逸王。”

如此成果,甚好!

“你说你在逸王府宣旨结束,逸王还让你等了好久?”

“可这不是在大典之上,他也不是初度面圣,更不是祭奠时膜拜祖宗,何至于行此大礼?”

“但是我承诺了吉利要帮她寻爹爹,承诺了漠南女王要善待吉利,她的爹爹现在却身处险地……我、我能够一向在曲解达皇兄……他现在八成是豁出性命和人搏命活去了!”

“阿嫂是说……”

宇文睿倒吸一口冷气,涩声道:“另有甚么?”

宇文达甩了甩手中出鞘的长剑,几滴血红溅落在莹白无垢的雪地上,因而白者更白,朱者更朱。

祺云殿。

他的呼吸有些短促,额角上沁上一层盗汗,神采惨白,持剑的手也有些颤抖。

宇文睿瞪大眼睛,“阿嫂想明白逸王奇特在那边了?”

“无忧,大事不好!”

这段惨事,宇文睿也是读过的。她的脚底不由得泛上凉意来,喉间发紧:“但是伏皇后终究还是……还是被曹操所害……”

宇文睿点头道:“我也猜疑于此。便是平常的上朝,我嫌那些繁文缛节啰嗦费事,早令礼部改了。何况,当时的景象,连上朝都不算,不过是平常的君臣议政。”

景砚盯着她,没说话,眼中划过一丝猜疑,秀眉微蹙。

“不准!”景砚被她惊出了一身盗汗,不管不顾地扯住她,“你是天子,如何能切身涉险?还要满朝的武将做甚么?”

郑宝倒是逸王府的家生子,自小跟从着宇文达,天然要比柯震拘束守礼很多,也更尊崇宇文达。他问道:“爷,接下来如何做?”

宇文睿急令内侍宣何冲觐见,又仓猝唤来申全扣问在逸王府的所见所闻。

看着地上的血点,宇文达不由得苦笑,沉默自嘲:不过就是杀死几条喽啰,竟然就累成了这副熊样!这副身材,还真称得上“残破”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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