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刚,顿时带着你的人,随朕解缆!”宇文睿一叠声地叮咛着。
那几名亲兵闻言一怔,紧接着异口同声道:“我们要和将军在一处!”
“将军!”
说着,磕开那将官的枪柄,刀刃劈脸盖脑地砍了下来。
遨疆极同人道,腾地跃起,如同长了翅膀般从尹贺的头顶飞过,落在他的背后。
“甚么人?”宇文睿道。
景嘉悦被他气得杏眼圆瞪。她脾气本就火烈,又是从小娇生惯养,可谓大周都城一霸的,除了宇文睿谁敢这么挖苦她?这一瞬,她也顾不很多想这支北郑军队来得蹊跷了,一手掣刀,一手狠拉缰绳,也纵马追了下去。
北地初春的风,实在有些锋利,裹挟着丝丝凉意扑在景嘉悦的脸颊上,一层复一层。
“陛下要做甚么?”尹贺伸开双臂,挡住了宇文睿的来路,他广大的袍袖在劲风中“噗噜噜”作响。
景嘉悦皱了皱眉:“新远县另有多远?”
那领导陪笑道:“回将军的话,这山叫青蟒岭,蜿蜒几十里……”
景嘉悦头上戴着银盔,盔面粉饰不到的处所,被劲风割得生疼。也因着这劲烈的东风,她狂追了百余丈以后,心中的躁怒也垂垂停歇了。
就在羽箭停歇的刹时,景嘉悦神情一震,冲着身后的还没倒下的几名亲兵高喝道:“你们几个!速去!速去寻救兵!快!”
“陛下!我要见陛下!”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慌乱而孔殷,气都像喘不匀似的。
王展在一旁瞧得胆战心惊:面前这主儿是位杀神,可惹不得。
景嘉悦越想心中的迷惑越深,更觉不安起来,她因而缓下步子。她的战马终究得了仆人的号令,四只马蹄“踏踏踏”地踢在地上的硬土上,打着响鼻喘着粗气安息。
魏扎眼睁睁看着天子劈手摘下挂在一旁的宝剑,又从兵器架上擎过枪袋,夺门而出,就穿戴惯常的素白龙纹箭袖,盔甲都没披上一丝丝儿,扳鞍上马。
陛下同景将军情逾姐妹,听到景将军有性命之危,陛下必然心急如焚。这个事理,魏顺懂。可陛下的性命金贵着呢!万一出了甚么差池,那结果……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景嘉悦平素最恨者,就是别人拿她是女子说事儿。现在听到对方如此说,立时火撞脑门,嗤道:“废甚么话!女子如何了?本日就让你死在女子的刀下!”
内里那男人明显是遭到了卫兵的禁止,挣扎间,他模糊听到宇文睿的扣问声,如闻神偈,不要命地扯开嗓子高叫着:“求陛下快去救景将军!景将军中了埋伏!求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