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云采夜的门徒来到他面前,他才有了一点但愿。
“……晓绿走了吗?”缚君负手站在天池畔,昂首望着头顶枯了的桃花枝。
“教员,好久不见,门生很想你。”
如果不喜好,他的门徒为甚么要那么严峻他?
宇文猛闻言,一句话也不说地回身,当即朝镇魔塔而去。
行刑之前,他去看了晓绿最后一眼,问她悔怨吗,晓绿是如何答复他来着?
她走的那日,仙界众花残落,就连生了桃花苞也枯瘪了,仿佛这一年里仙界都不会再见到一点素净的花色――到处都是枯萎和死寂。
缚君点点她笔尖:“这事可不能让你爹爹晓得。”
缚君坐在镇魔塔冰冷的石地上回想着那些旧事。
缚君问他:“这是甚么?”
因为他走之前折下的那截桃花也从未开过。
宇文猛揖首答道:“是,离筝魔君一向在仙界入口等她。”
――“不悔怨,他在等我。”
他晓得云采夜――阿谁天赋极高剑修,他也晓得他的门徒喜好他。
落夕叶还是来找他玩时,缚君抬手拽住了她的袖角:“夕叶,你能帮九哥哥一个忙吗?”
缚君攥紧了手中的桃花枝,轻声道:
但他却孤负了他的希冀。
以是缚君奉告烛渊,让他也去尝尝――逼迫他师尊。
宇文猛觉得他问的是仙界这满天街路上桃花,便答:“会的。”
但缚君仿佛也没有要他说话的意义,松开右手,暴露被他一向握在手心的墨团。那墨团受热,早就化成了一手的墨汁,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往下淌着。他从桃花树上,折下一截枯枝问宇文猛道:“桃花还会开吗?”
他好妒忌落夕叶。
当烛渊应诺送来仙界最艳的一枝桃花时,他才蓦地觉悟,浮云枝到底为甚么不肯谅解他。
但是云采夜却谅解了他的门徒。
如果早点觉悟该有多好……
缚君望着她拜别的背影缓缓笑了,从怀里重新取出一截盛放的桃花――这是烛渊给他带来的,而他施了把戏的那枝,是他跟着浮云枝入塔那日带来的。
浮云枝骗了他。
宇文猛听到他这话瞳孔蓦地一缩,单膝跪下道:“帝君!”
他继位万年间没做过一件天帝该干的闲事,他骂凌杭上仙德不称位,他又何尝不是?
仙界枯了好久的桃花桠杈枝头刚有新蕾初攀上之时,晓绿上仙被剔去仙骨,打入下界,当代不得再重登九天为仙。
宇文猛迟疑半晌,眉头紧皱,但还是照缚君的话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