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丘胤明不答,陆杲持续道:“我看大人如许的筋骨,可不是等闲就能练出来的。看来,大人畴前可不但是个读书人出世。想必早就和这些个江湖上的匪类有干系吧。”忽又瞥见他肩上的剑创,呵呵笑道:“我说巡抚大人,你好好的出使,怎会和人械斗起来,搞了这处剑伤来?如此不循分,教人如何信赖你。”
既已落到这般地步,便没多少退路了。丘胤明兀坐半晌,虽有诸般念想在脑海中沉浮,可却捉不住一样。四周沉寂,透过铁门上面开着的小窗能扑捉到一丝微小的光芒,似能让人不至于很快地堕入混厄当中。不知过了多久,俄然门外火光骤亮,铁锁翻开,来人向里道:“丘大人,陆大人有请。”听声音还是方才阿谁军官。
每呼吸一口,从后背直穿到前胸的剧痛都让他颤栗,手脚都已虚软,费尽满身的力量才爬起来,还未跪稳,肺腑中一阵翻涌,忍不住低头直吐,黏糊糊的液体中混着浓烈的血腥味。
心蓦地一跳,难不成这么快就又要鞠问了。睁眼望去,公然,还是当日绑他来这里的军官。悄悄叫苦,可也只得硬撑着走出牢门。那军官号召两名校尉过来,架起他两只手,朝外走去。丘胤明认得路,又是往那砖屋去的,因而强打精力,心中尽力让本身平静下来。
日子过得很快,话说丘胤明下狱已有月余。
丘胤明沉默了半晌。不是不惊骇,可已无路转头。当即横了心,朝陆杲笑了笑,道:“没有证据,我不认罪。陆大人看着办吧。”
当他感觉仿佛舒缓过来一些,迷含混糊地又要睡去时,俄然铁门响动,还未复苏过来,只听有人喝道:“丘大人,出来吧。有人要见你。”
丘胤明看了看鲜明立在屋子正中间的铁架,迎上陆杲暗带挑衅的眼神,道:“陆大人,好兴趣。深夜找我来,有甚么要事就明说吧。”
丘胤明抬开端,恰好对上了那老看管的脸。只见一双浮泛无神的眼睛陷在惨白如干肉的脸上,暗淡的灯光里,仿佛一阵暮气劈面而来。甬道内里没有点灯,看不清是甚么,但他晓得那边面必然就是牢房。而这些牢房里不知有过多少惨死的冤魂。
半晌以后,他被塞入一扇半人高的铁门里,面前一片乌黑,只闻声身后锁门的铁链声。伸手四下一模,冰冷的泥地上堆着一些厚薄不一的稻草,试着站起来,还未站直便触到了顶。继而在四壁摸索了一番,除了一个装着水的坛子,一个净桶,别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