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快马出了杭州城,暮色已垂,二人不敢担搁,也未辨方向,径直往前赶路,入夜时到了余杭县城。幸亏天气暗了,没人重视到东方麟混乱的发髻,另有道袍底下的艳红绸裤与绣花鞋。二人转入一条僻静街道,上马来沿着墙边走,东方麟很谨慎地走在马的内侧,又有夜色遮挡,果然无人侧目。不谙门路,七拐八弯地走到了一条小河边,沿岸皆是民居,很多人家都熄灯了,只要晚归的小贩挑着担子,从不远处桥上颠末。月色暗淡,水面荡起暗沉沉的波纹。
俄然面前人影一闪,逼得白孟扬蓦地刹住脚步,定睛一看,飞身而来堵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倒是司马辛。瞋目道:“你想干甚么?”司马辛似笑非笑道:“姑父,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女人说得明显白白,不想嫁到你们家,你这是以大欺小呢,还是要公开逼婚啊?”白孟扬骂道:“荒唐透顶!”一掌推了过来。司马辛并不遁藏,抬手架住,微微侧脸向身后说了句:“上官兄,林小哥就奉求你照顾了。我家有马,你们快去!”白孟扬那里容得下被小辈如此顶撞,二话不说,又一掌劈面而来,司马辛不敢怠慢,使脱手腕和他缠斗起来。
从侧墙翻进,摸进店堂里,将窗户翻开,借着月光能瞥见一排做好的或是缝了一半的各式穿着,另一边另有巾帽靴鞋等。东方麟喜道找对了处所,从架上拽了一堆衣物往里间去试,有为心神不定地在内里望风。
二人轻手重脚,避过打更的,摸到一条大街上。东方麟聚精会神左顾右盼,未几时,指指前面对有为道:“你看那边,‘王裁缝店’。就去他家看看。”
东方麟面无惧色,昂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和东方家毫无干系。白阁主明鉴。”说罢竟不再理睬白孟扬,回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白孟扬神采乌青,大吼一声:“给我拦住!”说罢亦赶上前来。
白孟扬夺门而出时,几伙人已经跑远了,可山道上仍旧能瞥见堆积成群的本地百姓,伸头探脑,群情沸腾。白孟扬此时气得七窍生烟,顾不得甚么风采颜面了,飞步冲上前去,推搡开人群,发挥轻功亦追了畴昔。人群中爆发作声声喝采,“好工夫啊!”“飞一样快!”“不愧是问剑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