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完,却见他手托一方锦帕立在门口,掌心处微光灿灿的是一支发钗,赤金缠丝,钗头一弯螭纹红玉,端庄美奂,不似市上可买之物,伸展笑容道:“真都雅。那里来的?”丘胤明将金钗细心插进她发间,说道:“我在都城时,想给你寻个礼品,你喜好就好。”
恒靖昭面色微微一沉,沉吟半晌,道:“你但是指他公开里帮着管赤虎杀掉了马正的事?”恒雨还稍稍惊诧,本来父亲早晓得了,因而点头道:“你说如果他真的做了如许的事,岂不是野心昭然?”恒靖昭如有所思地打量着她道:“谁都看得出来他想做盟主。现在我也何如不了他。你们七人,若要单打独斗,恐怕只要你是他的敌手。管老爷子后继无人,与其让偌大的家业就义在管赤虎手里,还不如……”说到这里,内心却也感觉不当,轻叹一声道:“这就是养虎的难处啊!”见她低头不语,柔声轻道:“当年父亲对不起你。让你现在担上了如许的烦恼。”
行到岔道口,丘胤明道:“天快黑了,你归去吧。”才要上马,又问:“比来人感受还好吗?这么冷的天,我看你还是只穿这么点衣服。”恒雨还道:“没事。药还在吃,身材和以往没甚么分歧,就是轻易累些。”低头用脚尖拨弄了几下地上的枯草,又摸了摸黑马的鬃毛,轻声道:“不该说的,胤明,我……我不晓得能陪你多少年。但是……”她浅浅的笑容在暮霭中显得极美,鬓发上染着一层虎魄色的微光,顶风颤抖。“我会尽力活得悠长一些。”
子宁一来,方才的一席说话随即搁下。三人在一起的时候未几,此时随便说些家常,将烦心的事前抛在脑后,倒也其乐融融。
进入园中,恰是摆饭的时候,恒雨还径直去了父亲那边,见他没有别的安排,便留下一同用饭。待侍从退下后,恒雨还等不及,有些焦炙地说道:“刚才我瞥见大师兄和五师兄仿佛走得很急,不知到那里去。好生奇特。”恒靖昭却笑了笑说:“看你这一脸严峻的。没事,我都晓得。仲辉传闻杜羽走了,想去和他谈谈,早间传闻他已和春霖山庄的龙绍一起到了杭州,方才和石磊一同去找他了。”
“那就好。不过你也要谨慎,大师兄必然会盯上你的。”
恒雨还和顺一笑道:“不要这么说。再如何,也没有到了非常危急的境地。”昂首看向父亲,“我们七人当中,只要二师兄同他最为靠近。二师兄脾气直,我看一定会做出对父亲倒霉的行动。三师兄是个不平他的,既然走了必然不会转意转意。四师兄和师弟二人极可靠,毫不会背叛。以是,大师兄再短长,要想独吞西海盟,恐怕没那么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