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辛心想:这房通宝一贯是邃密人,如何这回就偏没眼力。荆州初会,见盟主固然待他不甚热络,但实则给足面子,便该晓得此中必有启事。当今想藏头的话,还不如仍旧做他的神偷门主呢。一面深思着,有空要找祁慕田探听明白丘胤明的来源,一面又问东方麟道:“林哥儿,迩来可好?”
“久仰。日前有幸见过了诸位玄京都生,唯独未曾见得杜公子。听闻客岁在密云堡,杜公子一人将洛阳薛家老儿的八卦阵玩耍了,克日又力保了张先生的性命,真想让人请教一番。”丘胤明说着,目带挑衅空中朝杜羽,“看看可否保他第二次。”
丘胤明皱了皱眉头,对张天仪道:“既然都这么有风采,那就临时不谈了。不过,张先生,有句话说在前头,你和西海盟的旧仇我不感兴趣,你我自有帐要算。告别。”
岸头冰雪消尽,展目湖水初碧,虽还是有些酷寒,但已不乏竞逐初春的游人。二人雇了艘小艇,催船急行,未几时就到了蓬莱岛。一起瞥见三两船文人闲客载酒谈笑,亦同路而来,想必这蓬莱定是个赏景佳处,看来本日或只可言谈,动不得兵戈。心有不甘,丘胤明面色阴沉,不语快步前行。
“我……”刘立豪张口结舌,半晌方道:“乔兄弟如何着,我天然一样,一样。”
说罢,脚步不断,走到张天仪面前,独自坐下,说道:“张先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虎帐里虽不平安,总好过这武林集会。万一闹起来,先生人头不保,还如何去享繁华繁华。”
丘胤明道:“畴昔的就罢了。晓得就好。”一面暗自考虑,张天仪和杜羽想必是有些顾忌他,毕竟和杜羽对上手的话,谁都不晓得成果。方才的确有筹办同他较量,才出言摸索。不过,看刘立豪的景象,是决然不肯意脱手的,别说是对张天仪,就是对个不相干的,恐怕也要说和为上。心下自语道:来日方长。
张天仪转头,见丘胤明和乔三一前一后走来,神采有变,向刘立豪道:“不是说好就请你前来叙话旧,如何,两三月不见,就这么和我生分起来了?”刘立豪早就坐立不安,忙陪笑道:“张先生不要曲解。这不,迩来生存不轻易么。孙老弟差点吃大官司,我这条命也算是从西海盟部下捡返来的。”一面说着,一面也朝丘胤明看了一眼,持续道:“大师都是江湖人,我等虽没多大本领,但总要讲个信义,这个……恩仇清楚。”眼看丘胤明将近走近前来了,含混道:“张先生故意照顾先前兄弟,我自是感激不尽,今后还要和先生多多来往的。呵呵。”难堪一笑,随即起家来,几步迎出廊下,对丘胤明拱手道:“哎呀,老迈你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