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星月无光,远处姑苏城内的华灯连街盈巷,在低云密布的夜空上投下一抹暗红。刀光闪过,初春并不酷寒的夜风顷刻吹起一阵浓厚的血腥味,伴跟着的是几滴温热液体,淋在手背上。丘胤明挥刀洒去血迹,低头朝卫无忧那张牙眦目,滚落在一旁的头颅瞥了一眼。

紧跟在前面的是家人弟子,护在棺木两侧,再后是白志杰替母亲和mm赶着马车。而司马辛,有为和东方麟则牵马行在数步以外。司马辛和有为二人别离背着装有《十方精要》的包裹。

龙绍笑道:“举手之劳。”走畴昔将女子拦腰扛起,翻上马背,转头又道:“既然你亲口说了,就给我记取,我可也把你当兄弟了。”纵马而去。

“哎呀。”东方麟轻舒一口气道:“和他们整天在一处,说实话我还是不大安闲。”二人转过街角,朝西津渡口而去。一起向北,道两旁愈发的热烈,店家的幌子栉比整齐,形色缤纷。浩繁江南的大商号在此地设有门堂和堆栈,间有牙行,埠甲等,门庭若市。正逢饭点,无数脚夫,车夫或聚在小店,或捧着饭碗坐在门口街边大口扒饭。而各式百般的食肆里飘出南北风味稠浊的香气更催人肚中饥饿难耐。东方麟手指一间铺子说道:“之前传闻过镇江的‘锅盖面’非常驰名,那边就有,就吃他家吧。”

“可贵气候好,归正下午也没事,不如去别处逛逛?”东方麟也在探头看着阳光,转脸对有为道:“不远就是金山寺。我小时候去过的,很大的寺院,全部就是一座小岛,风景甚佳。走,我带你去看看。”

有为随她出了面馆。约莫是吃得纵情,她此时又是平常那种兴趣畅旺的模样,昂扬着头,法度轻巧中还带着丝雀跃,脑后束帽的短带在风中高低闲逛。通向西津渡口的通衢人流噪杂,有为走在她半步以后,一肩之错,目光天然地落在她洁白圆润的耳朵上。帽沿边上漏出几屡虽细但却弹硬的黑发,不时地刮过她耳畔,颈后,那耳朵脖颈更加显得精美都雅。有为看得有些入迷,连东方麟说话都没闻声。

将近中午,镇江府城里人来货往,买卖昌隆,作为运河入江的咽喉之地,古来便是南北贸易中转关键,火食稠密,食货敷裕。一行人穿城向北,筹办先在西津渡四周的闹市寻一处旅店落脚,安息两日,再觅舟沿江西去。

有为点头一笑:“洞察民气,属你短长。”不经意间,又想到些旧事,感慨道:“师尊当年执意不肯收他为门徒,只以教员门生相称,怕不是也料得有本日。师尊他,终是很重清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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