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胤明毫不踌躇地吻上了她微微开启的柔嫩双唇。在清冷而暗中的雨雾里看不逼真,只要唇齿间柔滑潮湿的暖流甘泉普通让人求之若渴,不容分辩抱着她按到了背后的墙上。她的气味变得炙热起来,如东风般囊括,喉间一声模糊的感喟,在贰心头推起肆意的波澜,让他浑然忘了身在那边。
蓦地间肋下一阵酸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恒雨还松了下身子,却也不脱开去,还是靠在他胸前,微带笑意道:“前次你跟二师兄脱手,伤可都好了?”
东方麟将一些杂七杂八的典故,说得头头是道,也不知有多少是她信口诬捏的。有为听着,肚中悄悄发笑,却也不肯打断她。听她活泼的腔调,看她自娱自乐的神情,实在是种享用。即便这享用就如同三春名胜普通,来不期人愿所至,去不为人意所留,无常如此,又令人神驰如此!
轻舟摇摆,江上的风比岸头大很多,猎猎劈面,把鼻尖和耳朵都吹得冰冷。听船家说,这刮的东北风,估摸到早晨就要下雨了。倚舱遥看金山,新绿映波,桃红杏白装点此中,山颠之上两座小巧宝塔南北对峙,林间各处梵刹掩映,天然幽丽,秀美脱俗。
“不急。我们先渐渐赏玩。”东方麟微微一笑道,“他们见一面也不轻易,别去打搅了。我记得这儿四周有个法海和尚修行的山洞呢!应当就在那边……白娘子的故事你必然听过吧……也不知这一代高僧获咎了谁……”东方麟又笑嘻嘻地提及了典故。
“刚出来两个扫塔的和尚。”
下得船来,西望江水滚滚,左顾西津,右瞻瓜洲,两岸火食可见,脚下金山坐分中流,不愧前人有赞:江南江北镜里天。沿山路信步而上,佛殿香堂连椽接栋,屋宇借山势而轻灵,十步一景,气象随江天而开阔。
方才飞去的一双燕子在空中回旋玩耍了一番,落在宝塔飞檐之上,呢喃出声。
立足舒了口气,她又转头朝冷巷口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已无人影。
话音落下,来人跑步近前,是恒靖昭的两个侍从,见了恒雨还,如释重负道:“问剑阁的白阁主来访,不知甚么事,盟主找你和霍头领,等你半天了。嗐,我俩好找。”这才朝丘胤明作了个揖道:“丘公子,叨扰。”
“……我是必然要帮他的,可又怕真到了当时候,我不晓得该如何办才好……”她说着说着,终究回过甚来。
说不朝晨先在街头遇见西海盟行从时内心的那阵狂喜,自看到她从客店楼梯上走下来那刻起,其他邪念都不想再提,唯有一个动机一波波在心底撞击,想把她留在身边,哪怕是一天也好。明知拜别又在际,还是不住地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