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胤明横眉不屑道:“霍兄莫要乱度别人情意。我此番费尽辛苦才得脱身,还归去干甚么!”

恒雨还一身素白麻衣立在门口。数日未见,或因这身过于广大的孝衣,竟显得肥胖很多,双颊削平,面白如纸,本来就深的眼眶浮着一层乌青,此时看着更深陷,将一泓寂寂冰冷的眼神包裹在内。当她跨进门时,屋里的氛围刹时凉了下来。

丘胤明听了,神采一黯,短叹一声,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没去理睬史进忠,却问霍仲辉:“现在霍兄筹算如何?”

祁慕田自顾点头:“现在人手恐怕不敷。依我看,最好从长计议,我还是照先前所言,去西安寻管头领他们。仲辉,你若要留在这里见机行事也可,不过切不要鲁莽。”

正言语间,只听门外模糊传来脚步声,世人停止扳谈,回身望去。

“我不走。”恒雨还的头埋得更低,嗓音不成粉饰地颤抖了一下,蓦地回身快步夺门而出。

之前送祁慕田上路时,丘胤明紧掐他的手,说了几次保重,想祁慕田应当有所发觉,忽而光荣有有为在外头策应。本来,起初和有为,房通宝二人已定下了此行的打算,由他设法引开霍仲辉和春霖山庄的重视,有为则庇护祁慕田不被霍仲辉部下暗害。再由房通宝告诉高夜带恒子宁来相会。只要顺利走通衢至汝南府和司马辛汇合,这一起就相称稳妥了。

“我来看看,你们在说甚么。”恒雨还嘴唇微动,低语声几分干涩。

“好。”丘胤明微微游移,还是一口应了。

傍晚时分,祁慕田在一个多时候前已出发上路。丘胤明坐在恒雨还床边,思前想后。夕照透过窗棂在她惨白的额头上投下一抹艳色,嘴唇微张,呼吸均匀,睡得像个小孩子。听祁慕田说,自那日得知恒靖昭死讯,她就一向沉默如铁,不眠不休,夙夜守棺,旁人皆不知她内心在想些甚么,清楚哀伤之至,却不见一滴眼泪。此时悄悄看着零散的阳光在她睫毛尖上微不成查地跳动,丘胤明心中默道,甘愿能像mm一样痛痛快快地哭出来,也不要折磨本身。

丘胤明当即道:“伯父所言极是。事不宜迟。”转脸向祁慕田专注地递上一眼。

未待世人有反应,忽听门外有人惊呼:“大蜜斯!大蜜斯她……”

趁霍仲辉调集余下的六个八卦刀,叮嘱护送祁慕田北上的当头,丘胤明走到恒雨还跟前,轻声道:“雨还,你还是跟祁先生走,好不好?”见她低头不语,形色凄然,极想好好地安抚她一番,可却不是时候,只好再抬高了声音,悄悄说:“我来不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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