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胤明点头道:“我懂你的意义。曹公公推举我做御史,想必是要摸索我,但不知此中有甚么奇妙。”
于谦正和工部江尚书对坐喝茶,见王文前来,立即看茶。于尚书和江尚书各为公事烦恼。黄河堤坝因为赋税贫乏,河工连日劳累,加上阴雨连缀,决口处的构筑一向担搁着,现在又下了两个布政使,看来又要派御史济急了。江浙福建倭患严峻,急需军器,不但河运漕运全数用来运火药粮饷,一部分赈灾的官银也拨与军用,哀鸿日增,盗贼见多。此次收缴的赃银的确派了大用处。一些内阁大臣们都觉很多事之秋即将结束,户部尚书李琦和几位宗人府的老头儿商讨年底俸禄夸奖的分支。
听他这么说,丘胤明也明白,天子身材衰弱,朝廷里的生杀大权定是落于石,曹二人之手,因而便道:“那,兄长是站在石侯爷一边了。”
石亨与樊瑛一同走出皇城,待摆布无人之际,石亨轻声问道:“他杀的事是东厂在拆台么?”樊瑛道:“我也没查清楚。不过,看来为了治黄河,朝廷还会派人上河南,不知指派的是谁。”
江尚书的奏折恰是请天子调派治河御史赴河南,督修河防。这天子平抱病,事情不知会拖到何时,江尚书心急如焚。但这回可巧,圣谕隔天便下来了。
马车颠末都城的闹市,耳边回旋着道旁百姓的群情声,铜锣“哐――哐――”的响着,听不清人们说的是甚么。走了好久,四周方才温馨下来,他撩起布窗,见已出了广安门,快到卢沟桥了。秋风袭人,满目金黄的草木令民气旷神怡。好些天没有出城遛马了。可面前该想的是闲事。在都城领皇粮也半年多了,官方的气象仿佛越来越淡,他俄然感到些许不安,命令收起铜锣,快行向南。
门外已有几十人的步队等待,邻里摆布挤在道旁看热烈,“寂静,躲避”的牌子漆得发亮,马车两旁均有马队保护,“治河佥都御史”的青色大旗惹人谛视。一名侍从副使上前道:“大人,请上车。”丘胤明转脸环顾了一下随行的人马,道:“旅途劳累,有劳众位了。”回身上了马车。坐定后只听铜锣一响,人马浩浩大荡的上路了。
丘胤明谢恩,接过圣谕站起家。他真不明白天子如何单单挑中本身。这不是一桩轻易的差事。郭公公事不关己隧道:“丘大人,从速出发吧。”带着侍从拂袖而去。丘胤明无话,仓促告别江大人回家去。这下工部里头群情开了,多数都不清楚这是谁的主张,有人说是曹公公,有人说是于尚书,另有人说是江尚书。倘若这丘胤明真能把河南的水患治好了,便是前程无量。可佩差河南从不是件轻易的事,黄河大水屡治屡犯,是朝廷的一大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