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得知他承诺了这门婚事,大喜,遂命人速速筹办。介于丘胤明即将出发到差,婚礼要提早到他八玄月间回京议事时候方能停止,因而这几日只行互致婚书,下定纳彩等事件。四月廿五这天早晨,石侯爷府上张灯结彩,正大摆宴席道贺侄女喜得良缘,朝中诸多文武官员都在席,歌乐轻绕,烛火摇光,美酒好菜,水陆横陈。丘胤明坐在石亨的右手边,强打笑容与其把酒言欢。石亨克日表情甚好,数杯醇酒下肚,已然有微醉之态,对丘胤明笑道:“贤侄,秀珠从小在我府中长大,便如同我亲生女儿普通,你可要好好待她。”
石亨略思,点头道:“好个一箭双雕之计,可宫中尽是曹公公的眼线,要瞒过他探听,的确有困难。”
樊瑛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递给他道:“贤弟所料不差,郭喜说不便出宫详谈,这里是密信一封。”
丘胤明成心避开这个话题,只道:“伯父放心。我毫不会负你所托。”随即转言问道:“本日来了这么多高朋,如何独不见曹公公?”
祁慕田传闻他即将巡抚湖北,笑道:“恰好,我们都要去湖北。你到了那边,说不定还能不时见上几面。”丘胤明道:“据我所知,西海盟此去,大抵也是为了清流会吧。”
回到家里天也黑了。丘胤明神采生硬境地入门中,却见柴管家面带浅笑地上前来道:“大人,书房里有你的信。”贰心知那是她的复书,悻悻然踱到书房,只见砚台下压着一封信。坐在桌前,几次伸手,都没有把信拆开。
祁慕田点头道:“你我固然目标分歧,不过或答应以合作。几年前我曾去过那边,当时清流会仿佛刚出了些名声。我记得他们有三个当家。当时只见过两个,而阿谁大当家仿佛来头很大,但从不露面。我只晓得他们的总舵在荆州。不过当时只是路过,探个大抵动静罢了,并未深切。听你这么说,看来这几年他们大有生长,不过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做如此逼迫百姓的事。”
樊瑛想了想道:“你真大的胆量。不过,我能帮你甚么?”
樊瑛道:“嗯,这个倒是不难,郭喜是曹吉利的亲信,我和他常有见面的机遇,到时旁敲侧击地问他一问,若他情愿,再同你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