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淑妃非常暖和的声音问道:“公主在宫中这几日,过得可还风俗?”
“我若做了这事,明早就被推出午门斩首,还不如心口刺痛而死,落个全尸。”
如果普通女子,这会儿也该陪着悲伤落泪。只是金璜岂是普通女子,她所想的是:“挺好,免得生下来每天还得防着这个防着阿谁,好不轻易长大指不定就给天子爹嫁给谁当皋牢手腕。还不如死了重新投胎咧。”
冯淑妃嘲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你了,这百合绿豆汤,甜吗?你虽是江湖中人,但是大内当中,秘药无数,又岂是你这小小江湖草泽能一一探知的。如果你不承诺这事,今晚,你便会心口刺痛而死,包管没人能查出来启事。”
见金璜有松动之意,冯淑妃对劲一笑:“杜书彦。”
阳光从云层中透出来,蝉鸣又起,冯淑妃又叹道:“公主夙来自在安闲,哪晓得后宫当中有多少滋扰。就比本日那郭昭容来讲,她新近入宫,本来只是个小小采女,厥后父兄在东北那边连胜几场,将扶桑人赶回了东洋大海。圣心大悦,立时封了她做昭容。”说到这里,又止住不语,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金璜沉吟半晌:“那我可就坐实了行刺贵妃的罪名,太傻,不去。”
冯淑妃叹道:“后宫中人,无不期盼圣恩,本宫自入宫以来,圣上一向恩宠有加,加上叔叔任枢密使,除皇后以外,当今圣上只封了本宫与杜贵妃为内宫一品。本宫原想着与杜贵妃敦睦共处,不说能为圣上分忧国事,但求圣上到了后宫莫再为任何事烦心。谁料,杜贵妃竟不是这么想的。本宫去岁曾怀一子……”说着,声音哽咽难继,金璜忙安抚道:“如果惹起淑妃悲伤事,还是不要说了,淑妃好生歇息,我先走了。”
冯淑妃笑道:“这时节饮百合绿豆汤最好。”说罢又命人取来百合绿豆汤,瓷碗接在手中,触手生凉,饮之冰沁心脾,想来也是冰镇过的。
“皇后只育有三位公主,那日圣上得知本宫身怀有孕,曾说,若为长男,便封为太子。而那杜贵妃,数月以火线才有孕,就算她一举得男,也不是宗子,那些日子,本宫到处谨慎,仍到处有圈套,宫中路上俄然多了被枯草掩着的坑,另有宫人莫名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