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小二说,明儿估计是走不成了。”

看着杜书彦回了座,中年人移过凳子坐了下来,从筷筒里抽了一双筷子去捡盘里的酸白菜:“你如何这么多话,从卖烧饼的大爷到回娘家的小媳妇你都去搭两句,嫌这一起太轻省了?”

“女人说,多谢,你的房费他们出了,就当交个朋友。”

中年人手一紧,筷子啪嗒回声而断:“萧燕然,弄清楚你的身份。这一起你还算诚恳,以是爷给你脸,别临了没了了局。”

“那端王那边?”

杜仲用眼角偷瞄着胡商们的腰刀,干笑道:“我向来乐意交友外族豪商,既然掌柜这么说,隔壁那间房就请女人笑纳,呵呵。”

“迟个几日应无妨事。”说着取过桌上的紫定茶碗,摇了点头。

杜书彦将黄铜手炉笼在绣竹枝的夹衣袖里,歪在榻上入迷,过了半晌,忽发笑道:“本是雪误了路程,没想到竟然碰到这厮,上天待我不薄啊。”

“不消不消,小生如何敢当……”杜仲还想客气一番,可那女人早坐回野利称身边,看都不再朝他看一眼。

“哎呀,莫非就是书里所说的绿林人?”

杜书彦看看那队胡商,又看看老张头几个,手掩着唇悄声向掌柜问道:“这几个胡人各带兵器,连女人都这么短长,那边几个,看看他们手上的老茧,也不是甚么善茬,掌柜的,你这该不会是黑店吧。”

萧燕然攥动手里的馒头,轻叹了一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若没有这些路人嘴里的动静,哪会这么轻省,”青年懒洋洋的低声道。

杜书彦方想起家边是管城而非云墨,忙收敛形迹,道:“不过想起一个故交,你先去叫些吃的吧。”

“舍不得啊,”懒懒的抚摩着茶盏,卸下了“富商公子杜仲”这张皮,杜书彦身为翰林编修的风雅之气劈面而来,而又有多少人晓得,他便是天子直属奥妙构造“灵楼”的领袖之一。

“公子是指……”

“这小子真招人啊,”老张头撸着山羊胡上的汤汁,仓猝转过来看热烈。

掌柜见杜书彦一脸受了惊吓的茫然,忙奔畴昔解释道:“这位嘎珠女人传闻你包了小店的两间上房,想问问你能不能让一间出来给他家仆人。”

嘎珠的仆人,便是刚到堆栈的一队胡商的头领,此时清算伏贴,大马金刀的占有了堆栈的东南角,一个翻译模样的汉人正号召小二们上酒上肉。

管城低头道:“刚才忙着办理,胡乱吃了两口,被这味儿一勾,真感觉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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