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婕妤这厢还没有反应过来，周芙蓦地靠近她的耳畔，笑声轻如飞絮，飒飒搔刮着耳膜，“不晓得姐姐可曾记恰当初得宠的启事？”
她望向宫门外孤身而立的云择天，目光存着几分惶惑凄然，而他的眼眉却如冰般冷冽。
这般的风言风语天然也传到了她的耳里，她虽自小就恋慕阿姐的仙颜，却仍信赖云择天对她的豪情。
她说得对。
姐姐当时正值妙龄，虽是素面朝天，布衣荆钗，却仍然艳压群芳，风华尽显。宫里都传她有朝一日将入宫为妃，乃至会是下一个帝宠。
那不是周芙。
双目对视的那一霎，她瞧见本身慌乱的神采倒映在他如古井般通俗的眼里，而他的面色也随即变得惨白，并不比她好多少。
而她的心神全倾泻于阿谁女子腰间悬着的一只结缀着罗缨的扶桑花雕玉佩上。
她顷刻间了然了他话间的意义，但是还将来得及点头否定，他已然冷冷地丢下了一句“朕今后，不想再瞥见你手中的剑。”便回身拜别了。
她本觉得她还要再与她对峙交狠几句，但是她却不知为何俄然朝她一笑，并未接话，只毫不踌躇地一头撞向了她指向她的剑锋。
留下这一句隐晦不明的问话后，她轻飘飘地绕过了她的身侧，扬长而去，只余留她一人伶仃于原地，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