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是有你这臭小子在,本宫这个做娘的才不能放心哩!馆陶长公主心中冷哼道。面上却还是满满的不放心,道:“陛下此言差矣!容姑姑我大胆说一句,你父孝景天子又何尝不是了明君,终究也不是终是烧毁了他的原配嫡后小薄氏,给生养你的王氏腾出后位了么?唉,可见,在这后宫当中,生不出皇嗣来,便是最大的罪恶!任是你再贤能淑德、温良恭谨,到头来亦是窜改不了被废后的运气的……可,可我薄命的女儿啊,她又有甚么错儿,多年无子,那都是王氏处心积虑害的呀,我的阿娇何其无辜,却要背负着平生无子的运气,人生没有但愿了,没有但愿了!一想到阿娇终是难逃被烧毁的运气,我这个为娘的心疼得就恨不得抱着我的乖儿一起撞死了事,也好过今后看着我儿寥寂落寞的苟活于冷宫当中,呜呜呜……”
“哼,再好的媳妇,再好的皇后,也被你这个暴虐的娘亲给毁了!我薄命的儿啊,妄你如此这般贤惠,遭了没顶之罪还这般一心为陛下、为大汉着想……可,只怕他日你不免也只能落得个如你娘舅原配嫡妻小薄氏那般的苦楚了局啊!老太爷真真是不长眼!”这时,自进得室内便久久不语的馆陶长公主刘嫖开口了,她悲悲切切、语带哭腔、满目凄楚,道不尽的悲惨。那里另有常日的半点盛气凌人、威风凌凌的大汉长公主的风采。
馆陶长公主闻言一怔,信赖你?她还就真不信赖你这臭小子哩!可内心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
正在她深思着如何开口找刘彻给自家宝贝女儿讨个凭据时,窦太皇太后开口了:“好了,馆陶你就不要混闹了!亏你还是长辈哩,在长辈面前如此这般胡来,知不知羞啊?!天子夙来就是个有担负的孩子,他既然说了会保阿娇后位安定、繁华平生,你另有甚么好担忧的?!”
“哼,如此毒妇,依哀家本意,赐死她都是便宜了她。可,皇后说的对,她终是天子你的生母,对你有生养之恩,哀家总不能目睹得哀家的乖孙儿为世人所诟病吧?!何况,这件事,如果鼓吹出去,终归是我们大汉皇室的一桩丑闻,恐怕亦会令天子你蒙羞……唉,为今之计,只得便宜了这毒妇了!然,极刑可免,活罪难逃,自本日起,太后就称病软禁在这长信宫直至终老吧!令其毕生不得干预朝政,亦不得过问后宫诸事,无事亦不得踏出这长信宫一步!如有违背,便可便将其罪过公诸于世,废为庶人,灭族之。天子你看,如此措置如何?”太皇太后不疾不徐的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