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浔走上前，没有说话，下认识地不想惊扰面前的画面。
千浔面前俄然一黑。
这个孩子皮肤乌黑，身形瘦肥大小的，穿戴打扮与江边浅显的渔民家的孩子没甚么两样。就是右脸处有一道伤口，从眉梢一向横到眼角，淌出血的凝固在脸上。
这么多年，九悦还玩不腻这个游戏。
千浔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严峻地看着九悦的侧颜，见她的脸上没有笑意，一颗心更是悬了起来。
“你长大了，不准为害人间!”九悦板着脸，“拉勾！”
他的师妹，有最清澈、最透亮、一见到底的眼睛，他却老是糊里胡涂读不太明白。
“我去换身衣服……”千浔抬起手背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水，轻笑着叮咛，“你伤还没有完整好，站得离船沿远一点，别让水淋着了。”
面前终究又有了红霞铺满半片天的风景。
“哈哈哈哈……”九悦没知己的大笑，握着湿漉漉的护栏往下张望，“哇――好大的鱼！师兄快看，它还长了角诶！”
“女人，”大胡子身后转出一个摇着破扇的落魄墨客，“这只妖现在是幼生期，修为寒微，还犯不了甚么大事。但等他长大了……”那墨客用心顿了顿，显得他的话觉得深长，“鄙人晓得女民气肠良善，于心不忍，但还请女人好好想想，这只妖现在不除，待他修为高强了，定会为害人间。到时候……”
他们在九悦的身前停了下来。
有风自来。
小妖愣了愣，犹疑地伸出小指头，摸索地碰了碰九悦的小指。
“千万别让他跳到水里！”
话音未落，九悦瞳孔一缩，一个箭步冲了畴昔，她瞥见千浔身后，一个小孩子“小旋风”一样地冲到船沿，就要往船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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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老鼠？”
等千浔返来的时候，瞥见九悦正不听话地站在船的边沿，展开双臂，像是筹办拥抱甚么。
“小妹子，多谢你抓住这只小妖。他的妖丹，”大胡子拱一拱手，他瞟了一眼九悦和千浔身上别着的剑，脸上的肌肉不受节制的跳了跳，咬牙开价，“我们便一家分一半吧。”
“师父说，修为到了必然境地，是能够飞的。”
为首的那一个身形非常像九悦之前路上遇见的匪贼，魁伟高大，只是脸部特性更让人印象深切，大胡子里暴露光秃秃的脑袋。
身后俄然传来狼籍的脚步声。
可除了九悦，谁还会捂着他的眼睛问“猜猜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