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后宫嫔妃浩繁，凤昱也不是心狠的人，改了宣武帝之前命众后妃殉葬的一道旨意。改成妃位以下，未生养后代者皆放出宫去，妃位以上，未生养后代者殉葬。妃位以上未生养后代者唯有赵无瑕一人，而她的保命符早已被她摔死了。
顾寒昭原想着还是便宜了他们，但转念一想，终究还只是叹了句循环报应，宿世赵无瑕谗谄于他，让顾家满门放逐时不知有没有想过报应不爽这四个字。
凤阳不再多言，众朝臣这才反应过来纷繁做出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谢丞相见凤昱神采有异，上前道：“殿下，国不成一日无君。”凤昱对上他的双眸，明白了他的意义，他们多年哑忍绸缪为的不就是本日吗。
顾寒昭天然明白他的担忧，游移半晌后让凤昱的亲信带他前去。那亲信晓得顾明宸在凤昱心中的职位，也没有推委，带着顾明宸便去寻凤昱。
“我是凤昱的伴读，镇渊侯顾寒昭之子顾明宸。”顾明宸也不等候宣武帝的答复，顾自道：“从我有影象开端，便熟谙了凤昱，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加体味他。你可知，被你嫌弃的十一子天生神力，自他学武后，父亲每日都在夸奖他。你可知，谢丞相曾言他天纵奇才，有帝王之相。”
凤昱一怔，答道：“不必。”他并非真的想要选妃，还是不必过分劳民伤财。
“拜见陛下。”见另有旁人在场，顾明宸便想着老诚恳实地跪下施礼。即便故意设想，凤昱也不肯他多跪，见他刚弯下腿便立马出声道：“爱卿免礼。”
顾明宸望着相偕拜别的背影垂下了双眸，顾寒昭临走前的那句话一向环抱在他耳边，他需求好好地想一想。
凤昱叮咛完便早早退朝，一向不敢往顾明宸地点的方向多看一眼。
“自陛下的两位娘娘前后离世后，陛下便不再选秀，陛下虽身强体壮，但皇嗣之事却也不成轻视。”凤昱揉了揉眉心，木着脸听着谢丞相侃侃而谈，直到他累了才命人将他送出宫去。
“凤昇已经伏法，陛下现在因凤昇谋逆病重不起。下旨由十一殿下代为措置朝政。”顾寒昭卸下盔甲，现在宫中只剩下他与凤昱的人，识时务的天然不会多言。
也不知凤昱是如何想的，竟命人熬了一碗汤药亲身给宣武帝送来。宣武帝早已油尽灯枯，大限也就在这几日了，这碗汤药虽吊着他的命，却也会让他格外痛苦。
“你画的是这园中风景？”顾寒昭出声问道，顾明宸没想到身后有人，被这俄然一声吓了一跳，手一顿，画纸上便留下了长长的一条墨迹，将这画完整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