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走后,迎春坐着生了一会子闷气,身边丫环也不敢非常劝她,倒是赵姨娘回房后便大哭,扰得贾环不得好都雅书,只好亲身来劝:
“可不是么,环儿,娘可就希冀你一个了。想当初在太太眼皮底下冒死生出了你姐姐,现在竟和太太是一条心。”
“你们还不满足,就这好日子也只怕将近到头了。”
“你们也是来道贺的,可备了礼品未曾?”
荣国府里人多嘴杂,迎春订婚的事不过半日工夫,便传的里里外外都晓得了。探春等便相约去给迎春道贺。
“你们且省省吧,主子的事也是我们能群情的。何况这是在大老爷府里,有甚么归去说不得的?女人们出来有一会子了,估计再一两刻就要出来了,你们端庄预备着。”一个管事的媳妇听她们越说越不像话,出声制止道。
“这但是大丧事,老太太与太太听了必然欢畅。”探春道。
“女人现在算是熬出头了,你娘舅前日想换个差事,女人好歹也拉扯他些。”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三姐姐一心巴着太太,我们也不能阻着她。姨娘放心,我将来必然比阿谁凤凰蛋强,看她们都巴着他,但是个甚么成果。”
“甚么娘舅?我娘舅前日刚升了官,那里用得着我一个女人家拉扯,姨娘今后说话可细心些。”
“这话说的是,我们命好,好不轻易遇着大奶奶这佛爷普通的性子,可要惜福才是。”
“太太嫌大奶奶太纵着下人,预备让三女人同宝女人一起管家呢。”
赵姨娘越听越活力,垂垂说话也没了章法,偏探春夙来夺目强干,说出的话一词一句皆有事理,赵姨娘辩驳不过天然内心委曲,母女两不欢而散。
“可不是要我提示你,宝姐姐只备了二姐姐的,凤姐姐的可在那里呢?”
“我们先前常说大老爷是个浑人,府里端赖二老爷支撑。不想人家离了我们府里,还过得有滋有味呢。”
“府里都觉得宝二奶奶的位子非林女人莫属,现在按奶奶的意义,将来宝女人的赢面更大些?”
“是,二爷这几日都是熬到半夜才歇下,说是朝廷里有甚么急事,二爷忙着核算来往文书呢。”
“颦儿几岁了,哪有白手道贺的事理?天然备了几色针线,想着二姐姐也将近绣嫁衣了,正该用得着这些。”宝钗说着命莺儿将针线取出,迎春忙起家伸谢,命绣橘接了。
“姨娘说的是那里话,这事也是女人家该想的么?”探春脸上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