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成的了,还记得我小时候,老太太那般疼我。可现在,除了掏空了家里的银子,竟没甚么功德帮着宝玉,连父亲的官职也未提上一提。白费老太太的一片苦心了。”元春含泪道。
“王妃说的是。”王夫人瞧见赵姨娘神采垂垂暗了下去,方有了一丝称心。
宝钗应了,内心悄悄叫苦,看大寺人的神采,娘娘只怕是难有好转了,宝玉将来可如何办呢,还得想体例让他读书长进,立起流派才好。
玉钏儿捂着脸,像是想到了金钏儿,眼泪刹时流了下来,王夫人看了更加来气,便要令人撵她出去。
“听闻林大人的大半子便是探花郎出身,现在嗣子又是探花郎,可谓一门三探花,倒是我朝嘉话了。”礼部侍郎赞道。
“多谢王爷顾虑,王妃在王府一贯可好?”老太太问道。
满府里唯有赵姨娘一人欢畅。一来元春死了,府里就探春的侧妃身份最高。二来王夫报酬着元春的事,月余不能理事,贾环凑了这个空子,日日放心读书。如果一儿一女,一个做了王妃,一其中了进士,那将来这府里,就有本身做主的时候了,赵姨娘想着,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元春不过两日就去了,王夫人连日哀思,与贾母接踵病倒,偌大一个府里,竟只指靠薛家母女二人。
贾母见了,焉有不明白的,模糊感觉悲意砭骨。史家倒了,王子腾停职在家,听闻医药不竭,现在娘娘又眼看不成了。将来另有谁能护着宝玉?
“王妃还不晓得呢,你兄弟中了乡试,过几日便要插手会试,如果中了,王妃脸上也光彩些。”
“太太,宫里来了两个大寺人,说是娘娘不好了。”玉钏儿吃紧忙忙回禀王夫人道。
贾母听元春的话像是交代后事,心知是希冀不得了,眼泪不由满脸纵横。元春见了,更添悲意,祖孙二人一顷刻情意相通,相对饮泣。王夫人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林公子的文章虽好,毕竟年纪小,笔力不敷,我朝人才辈出,这林公子估计得三十名开外了。”
“我们王爷常常夸奖二哥哥,说是科试必能中的,我们府里多的是文人名流,二□□后多来走动,必能进益些。”
“太太,娘娘现在恰是指靠家里的时候,太太莫要乱了方寸。”
“娘娘还好端端的,你哭甚么?”贾母也瞪了王夫人一眼,又转向元春道:
元春先遭了丧子之痛,又捱不过天子萧瑟,整天病体缠绵,眼看熬不过正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