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獗!”天子终究忍无可忍,喝道:“目无长辈!”
安伶正在气头上,偶然中扫了芳芳一眼,见她仍还哭丧着脸,一副梨花带雨楚楚不幸的无辜小模样。一时更是火上浇油,顺口就撒气道:“芳芳!不是我说你,你一个没出嫁的女人,随随便便的就跟人出门一玩这么多天,成甚么模样!叫外人如何看你,谁家还敢娶你!”
安伶亦步亦趋,一起冷静送到大门口,终究有些忍不住了……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怔住了。
大雨不知甚么时候已经愣住了,氛围却还湿湿腻腻的,屋角飞檐淅淅沥沥的滴着水,青石板空中上,一溏一溏的积着一个个小水坑。
之恺猛地扭头过来,冲安伶大声道:“我敢娶!”
之恺离得近,听得逼真,心头火烧火燎普通的烦躁,顿时反唇相讥道:“甚么是逢场作戏,我可听不懂的。莫非是姑父……常常逢场作戏么!”
芳芳一时也是惊诧,不觉仰开端来,怔怔的抬眸看他。
天子刚一点头,安伶劈脸就朝芳芳道:“芳芳,你诚恳奉告皇上,你跟之恺出去这一趟,到底是你爹让你去的,还是你本身要去的?”
他炸了毛普通,开口便顶撞,语气极冲。天子面色微沉。安伶更是气得颤栗,胳膊肘支在扶手上,指头在额角处重重的按揉了好几下。
“袁芳芳!我问你话呢!”
她立即转向天子,“皇兄,你看这孩子成甚么样了!”
之恺只觉手中一空,回眸见她有如惊弓之鸟普通的惶然神采,不由微微怔愣,心头五味陈杂,俄然便感觉……欣然无趣了。
之恺闻声他父皇发话,一时有些分神,不觉松了几分离劲。芳芳趁机将手抽返来,一个用力过猛,将本身也扯个踉跄,几乎颠仆在地。
无端端又挨了一通骂,芳芳一脸惶恐,仓猝又低头下去,半句话不敢说。
芳芳清楚听得“逢场作戏”四个字,再也按捺不住,眼泪澎湃而出。她不想让人瞥见她的眼泪,只好用力低头,肩头止不住的悄悄耸动,喉中的哽咽如何也压抑不了,不由得极小声的抽泣了两下。
天子本来还漫不经心的,此时也不由坐直了身子,挑了眉意味深长的打量这二人,似要瞧出点儿蛛丝马迹来。
窗外疏梅筛月影,夜幕浓厚如墨。
“别闹了!”
安伶听他顾而言他,一时怔了怔,只得低头苦笑,“是……那是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