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恺有气有力道:“我不喜好人多。”
他躬身昂首,久久不起,手掌和前额紧贴着地板,只感觉冰冷沁心。
他深吸一口气,干脆接着道:“儿臣不过直抒胸臆,也为父皇所不容么?儿臣一片热诚,只为忧民忧国忧君,得空考虑一己之私事,更不想误了别人。只求父皇――给儿臣一个平静。”
之恺不置可否,垂眸仍跪在天子面前,决然道:“都城人事纷杂,民气难测。儿臣回京不过两日,已深感猜疑,只恐一时粗心,再误入此中,又惹父皇猜忌。儿臣心性痴顽,实在有力对付。只哀告父皇,听任儿臣一个海阔天空吧!”
天子嘲笑出声,“满口家国仁义,说得真是不错。”他缓缓道,“不过之恺,你或许忘了,朕平生听得最多的,恰是这些冠冕堂皇之语。几分忠义,几分私心,几分惺惺作态,朕一听便知。”
之恺满眼黯然,“儿臣自知本身的性子,向来不招父皇喜好。无法赋性难移,这一辈子,也只好如许了。”
这时吴仁邦却不知从那里走了出来,见两人这般景况,便非常的喜闻乐见,转头对之恺笑道:“殿下,臣方才求皇上准予你们在都城结婚,皇上说……看殿下的意义。”
吴祯儿担忧的觑着之恺的神采,见他面上现了几分不豫,急得冲着吴仁邦又是点头又是摆手,连声道:“行了爹爹,不说了,不说了!之恺说得没错,本来就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不喜好都城,南疆那边朋友多,处所也熟,那里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