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题目，我是要说另一件事。”伊崔一昂首，打仗到的又是她那种格外敞亮的目光，他赶紧低下头去，假装很忙地在案几上寻觅东西。
他愣愣地看着顾朝歌：“你刚才，叫我甚么？”
“伊哥哥呀，”顾朝歌笑吟吟地托腮看他，脑袋一歪，显得格外敬爱无辜，“你比我大，我比你小，我们既是病人和大夫的干系，又是朋友干系，我为甚么不能叫你伊哥哥？宋无衣，我叫他宋大哥，盛三，我叫他昌大哥，*起，我叫他赵大哥……除了燕将军以外，别的比我大的男人，我都叫他们大哥，为甚么不能叫你一声伊哥哥？”
“既然你已完成师父的遗言，可有下一个目标想要完成？”伊崔用手扶着额头，仿佛很累的模样，实在只是不想看顾朝歌罢了。
“扬州城门前的人头，挂了好些日子，风吹日晒，味道难闻，模样还很吓人。现在瘟疫还没畴昔，此人脑袋也会感染时疫的！我要求都取下来，当场燃烧！”
那么，他能勾引她同意吗？
“是关于甚么的？”他问。
并且伊崔这份拍到脸上来的文书固然俸禄诱人，连印章都给她刻下了，明显是特地早早为她筹办好的。但是她仍然感觉没诚意：“伊哥哥，你整天叫我顾女人，都不感觉生分吗？”对，“没诚意”的重点在这里。
她委靡得像霜打的茄子，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失落。他真想伸脱手去，摸摸这颗失落的小脑袋，温言安抚她几句。
伊崔望着她纤细的背影，蓦地感到一阵奇特的惭愧，他冲口而出：“朝小歌，没人的时候，我就这么叫你。”又好听，又上口，又密切，仿佛他们熟谙了好久好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普通。
绝对。
诶？关于她本身？顾朝歌眨巴眨巴眼，明显晓得那不成能，但还是忍不住想歪掉。
小丫头一贯都很听话很好哄啊！
顾朝歌本来应当这么诘问，但是他的声音真和顺，和顺中带着歉疚，听得她耳朵尖尖不由得红了。她转过身去，低着头，悄悄“嗯”了一声，羞怯而欢乐。
伊崔随她：“你说。”
宋无衣他们如此称呼她，伊崔不感觉奇特，但是阿谁卫家脑筋有病的二公子也叫她“朝歌”？
只是……常常瞥见城门前吊着的那几个凹眼吐舌的人头，顾朝歌都禁不住皱眉。
看得伊崔只想感喟。
伊崔又问：“谁先说？”
伊崔能赶她走吗？
顾朝歌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甘心，表情蓦地降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