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顾朝歌当时拦那么一下,说他不能再喝独参汤,说不定……说不定他们今后的战事要费事很多。
“抱愧,逾距了。”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对不起。收回击去,而大氅也跟着他的行动悄悄从顾朝歌身上滑落。
不准!
望着她懵懂苍茫又不安惭愧的神情,伊崔笑了笑,重新用大氅裹住她。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问:“你是怕救他,还是不想救他?”
林中的冷风拂过顾朝歌的衣裙,她感遭到些微的凉意吹过她发烫的脸颊,让她复苏了些。
“没有么?”伊崔微微侧头,很便利就能嗅到她发间的气味,如果他的头再低一点,便能够轻嗅到她的颈窝。
不以武力威慑为前提的协谈,都是耍地痞。
要、要喘不过气了!
顾朝歌傻乎乎地张着嘴昂首看他,伊崔感觉好笑,他放下一根木拐,以石碑和另一根木拐作为支撑,单脚跳着跳过来,石碑之下另有一个台基,他就坐在台基之上,一腿伸直,一腿顶着木拐。
而张遂铭的身材状况,天然直接干系到红巾军今后的计谋。
她不晓得他的酒量惊人,她想问,但是却只傻乎乎地说了一个“哦”,然后……
她定了定神,问道:“君上让你找我问话么?”她晓得本身明天表示不好,固然张遂铭没看出来,但是红巾军中熟谙她的人应当都发觉到她看诊时的非常。
然后呢?
她不冷,她热!热得要冒汗了!
顾朝歌晕乎乎地想,感受天旋地转,仿佛天上的星星扑簌簌在往下掉,就在这时,她感觉口中一凉,氛围呼呼灌入,她大口大口地吸着喘气。而始作俑者仍然将手指放在她的脸颊上悄悄摩挲,鼻尖靠在她的脖颈处喷洒温热的气味,久久不肯拜别。
“这不就结了?人生活着,行事唯心罢了,顺心而动,无愧于己,有何不堪?”他用和之前一样的口气在教她,但是却在说话的同时用指尖摩挲她的下颌,然后轻挑起她的下巴。
“这是我第一次见死不救。不,不但是不救,我本来能救,但是我奉告他能够持续服用独参汤,我在眼睁睁看着他去死,还为他奉上一道催命符。”
这行动,和当日在*起府上,褚东垣用披风裹住顾朝歌的行动类似,伊崔想做这件事好久了。可惜顾朝歌不晓得他的设法,她全部脑筋都乱糟糟的,感觉大氅里暖融融的都是他的体温、他的气味,并且他还靠得那么近。不但挨着挨着,他还伸手给她掖了掖大氅,好让她裹得严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