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手挽手分开,走了半晌,宋研竹才道:“方才感谢九姐姐得救。”
二人正站在岔道口上,身后就是一小片竹林。二人正说着话,林子里却俄然传出声来:“九姐姐这是同谁说话呢,好久不见你如许欢畅。”
这的确是太无礼了!宋研竹正想发怒,一旁有人渐渐悠悠回道:“三mm这话说的不大对,不过是个妾罢了,比奴婢强不了多少,用肩舆抬进门,已经算是给她脸面了,哪儿还需求二mm亲身去看?这不是乱了端方么?三mm你年纪太小,二mm倒是个懂事的,这些事理,她哪儿能不懂?”
一想到宋喜竹那张不甘心却又无可何如的懊丧的脸,宋研竹没出处地一阵欣喜。
赵九卿侧头去看她,就见她目如点漆,眼里写着朴拙,她不由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当真是笑得花枝乱颤。宋研竹一向觉得她是个冰美人,现在见她笑成了一朵花,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赵九卿这才扶着她的手,笑道:“好个二mm!”
几个蜜斯都正闲谈着,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力:宋家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即便是她们处于深闺当中,都听家中大人或多或少提起过,真是峰回路转,出色非常!
刚好芍药等在山下,推了她一把问:“锦雀姐姐,新来的姨娘如何样?”
宋研竹不想回应,起家想走,宋喜竹拦住她,昂起下巴问她:“二姐姐这是上哪儿去?去看新娘子么?”
话虽这么说,锦雀人倒是往外跑的,走到门外转头一望,新来的赵姨娘掐着粉色的帕子正抹泪呢。
“用心又如何了!就该她的!”芍药骂道:“夫人能让她进门已经够仁慈了,她害得夫人没了孩子,夫人让她添点堵解解气,又如何了?”
这个宋研竹,真是越来越坏了,几句话吓得她几天都没睡好!
锦雀没好气道:“能如何,第一天进门就冷冷僻清,屋子里一小我都没有,还是我替她揭开的盖头,出来的时候,就听她哭得悲伤呢!不幸见的!你家二夫人可真是狠,既然都承诺要让她进门了,又何必选如许的日子难堪她?这不是用心么!”
锦雀不敢吱声,瞧了一眼悄悄坐在一旁的宋研竹,宋喜竹不管,大着声音问道:“我问你呢,二叔明天刚抬进门的阿谁姨娘呢?”
外头人多晓得她是要嫁到定国公府的,严格算起来,她那还是高嫁,飞上枝头当凤凰。外人见她,说声恭喜以外,大抵是羡慕她的夫家好,还要攀上两句,就如方才,那几个蜜斯哪个不是一味恭维阿谀,上赶着围在她身边?而她的家中长辈,只一味教诲她要“三从四德”、“恭敬端方”,独独一个宋研竹,至心实意地对她说,“京师冷,多穿衣”――旁人的千言万语,还真不如这句知心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