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怔，倍加和缓语气：“他还说了甚么？”
语毕，苏宗正就挂断了通信。
苏宗正神情紧绷，冷然减轻口气：“该有的我都没少你。不要打岔，答复我刚才的题目。”
苏夙夜决计抬高视野，回身细心关好门才抬眸：“父亲。”
这个吻恰到好处，尚未越界却充足传达表情。
“我到特里同了，”苏夙夜抢先开口，顿了顿又说，“父亲。”
“我晓得。”苏夙夜的声音里不知为何浮上些笑意。
话已经出口，他却怔了怔。和前次见面时比拟，苏宗正鬓发中的红色更加显眼了。
苏宗正盯着转动的指针看了好久，才闭目清清嗓子：“这一次我想来看你的，但实在脱不开身。”
苏宗正看了苏夙半夜晌，仿佛完整放弃和儿子辩论，直接向椅背一靠，只等他把话说完。
“我让你不要说了！”
“苏夙夜！”苏将军忍无可忍地将面前镇纸重重一摔。
苏宗正唇线紧绷，半晌才硬邦邦道：“为了大局，你必须醒过来。”
“苏将军在底楼集会室等您。”
青年深深欠身：“您有您信赖的东西，我也不例外。”
有甚么非常都瞒不过他。她也没有骗得了他的自傲。
苏宗正张了张口，神情有些痛苦，最后吐出的却仍然是斥责：“没有苏家的庇护，你觉得你能走到明天？”
“我找常陈单挑驾驶机甲。他一败涂地，只好回绝婚约。您查明原委后把我关了半年禁闭，关得我又要发疯。等我出来时，姐姐已经嫁人了，对方是魁首秘书官的宗子，当然比常陈更有前程。姐姐喜好的人……闻讯主动奔赴火线，那年奥尔特人的进犯凶悍，他很快阵亡。”苏夙夜哧地一笑，“母亲、姐姐，下一个应当就轮到我了。我只要离家出走。”
苏宗正面色一变：“闭嘴。”
她想笑，又感觉心头酸楚，干脆遴选着透露真相：“我不太信赖他。”
他当即松了口气。
苏夙夜盯了通信间断的提示一会儿，哂然摇点头，再次机器地清算了一番仪容后，才分开飞船。近旁已经停了一辆轻型卫星用车辆，苏夙夜向等候的士官客气地点头，钻入车中。
苏宗正揉了揉眉心，也不看他，独自淡淡道：“之前批示针对黑旗的战役和公开露面的事……做得不错。我本来是筹算这么说的。”
苏宗正因为这反应眉心一跳，却忍住没当即发作。
室中半晌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