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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啻很赏识此人类部属聪明的脾气，那对渗人的瞳孔深处迟缓浮起一丝笑意，说：“那熟人是魇魔。”
他话音式微，身边一众部属利落防备在雅间俩侧，王婉柔上前长臂一挥，淡蓝色引线腾空分裂氛围，咻咻射向那扇关紧的紫檀木门。跟着轰的一声闷响，木门从外破开，雅间内不知所措的两人惊呼出声，王婉柔起脚踹开摇摇欲坠的半扇门板，收回引线转而抽出插在大腿外侧的军首，在簌簌落下的木屑中堂而皇之地走了出来。
仿佛发觉到了他这份不安，戚景瑜看向小门徒，安抚性地笑了笑。
兜帽之下，他的脸一样是半人半妖，一边生的清雅超脱，另一边则覆盖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藐小鳞片。
戚景瑜平平“嗯”了一声，说：“你们还记得我在木兰围场遇袭的那件事么？”
“是，”戚景瑜说，“并且我思疑他是被重烨操纵凤啻二魂制造出来的怪物，这一点我并不必定，但那次他伤我所用的确切是凤啻惯用的凤凰血刃——这血刃极具灵性，平生只认青鸾一个仆人，可三魂不齐，那东西并不能算作完整的青鸾……”
戚景瑜眉心略微拧紧，内心也有些举棋不定：“不能以九尾的名号，那样会引发混乱，而你师兄和师姐不但身份敏感，其本身恐怕也达不到领受猴妖主子手上那批货的资格……”他说到这儿，忽而看了手上的小仓鼠一眼。
“景瑜，你太刚强了。”阎漠道，“大抵也就只要你对峙不肯承认那半妖不是凤啻了吧？”
“魇魔？”王婉柔脸上暴露讶异的神采，“莫非是来替重烨大人办事的？”
“教员晓得这件事非常冒险，但是不得不罢休一搏。你体内的凤魂冬眠至今已经有了近二十年的时候，以我一缕分魂弹压毕竟不是悠长之计，半妖阳寿有限，你迟早会因为人魂衰弱而被那一缕凤魂反噬，真到当时，就算是教员也保不住你——青鸾的魂不能同时存在于两具肉身内，你和他只能活一个！”
为了以防万一，直到最后一只妖分开紫砂雅苑茶庄，劈面写字楼再也没了动静，东方晨光初露，刑羿这才策动路虎驾车返回此岸茶舍。
戚景瑜凉凉地看了它一眼，没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