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一回身,见商慈已快步走出去好远,赶紧撒丫子追,边跑边喊:“婉姐姐,等等我――”
老郎中手中的笔杆都掉了,大惊失容:“这、这是花柳病啊!”
商慈看看垂垂隐入人群的葛三爷,又看看坐在地上的流光,叹口气,到底回身走了过来,蹲下检察他的伤势:“你也是,好好走着路也能扭到脚,如何样?痛得短长么?要不要去医馆……”
那些骇人的黑斑,那里是花柳病,清楚是……
“不……”流光本来想说不碍事,但又怕商慈丢下他持续去追葛三爷,因而遮讳饰掩地捂着脚踝,低头哑着声道,“痛得短长,怕是……扭到筋骨了。”
坐诊的是位胡子斑白的老郎中,说话慢,诊脉慢,开方剂运笔也慢吞吞的,倒没有一人催促,都在寂静地等候――求人看病,有不满也不敢说出来。
商慈把她二人的对话听了一耳朵,内心更加纠结了,看来这二人是一点也不清楚这病的本源,这病得对症下药,看大夫有甚么用。那女人固然现在看起来与平凡人无异,但不消多久,那黑斑侵进入骨,只怕神仙也难救了。
商慈眸色沉了沉,除了那郎中,就属她离得比来,看得最清楚。
“蜜斯,你别听这庸医胡说,总会有体例的,我们再换一家看,这都城的医馆那么多,我就不信没人能看好这病……”小丫环扶着白衣女人往外走,不住地安抚她。
商慈想了想,丢下一句,回身迈出门槛。
流光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葛三爷的背影,先是微愣,随即眼底滑过一丝慌乱。
“两位女人,请留步,”商慈没几步就追上了那主仆二人,二人闻声转头,商慈没有拐弯抹角,望着白衣女人,直言道,“我能够治好你的病。”
“跟着他。”商慈尽管大步走,没有要解释的意义。
流光不好再说甚么,乖乖闭上了嘴,只是那不时颤抖的睫毛,泄漏了他现在慌乱的心机。
说罢站起家,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以表白他比方才脚不沾地的环境好上很多了。
等了一炷香的时候,流光俄然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问:“我的脚不怎疼了,这儿的诊金也不便宜,要不我们归去罢?”
花柳病是现世的绝症了,很难根治,不但病患饱受折磨,重点是会感染,并且这病的名声又臭,多在青楼女子之间传播,平凡人家都是闻之色变。
这一停顿的工夫,又和商慈拉开了几步路的间隔,流光欲言又止,垂下眼咬了咬唇,当场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