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慈敏捷从床榻上坐起,松一口气的同时仍然面带警戒地盯着他。从这男人的反应来看,她方才的话已狠狠戳到了他的痛脚,指不定会做出甚么恼羞成怒的事。
萧怀崇此时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重新冰到脚,半点性-欲都没了,一双乌沉沉的眸子里盛满了肝火,一副要杀人的神采。
拾掇好统统,二人刚走出院门,就被静慧庵主给拦下了。
听他自称本王,商慈并未感到不测,方才看他的面相,她已猜到了三分,天生繁华,兄弟浩繁,帮手君王成大业,除了王爷另有谁呢。
可不管甚么三教九流,总得有个师承吧,撤除道佛这两大师,另有三合派、九星派、八宅派、玄空飞星等很有些着名度的家数,剩下的小家数五花八门、不堪列举。可她的师父就是这么个怪杰,从没入过任何一派,商慈曾问过他这个题目,他捻着长须高深莫测道:“为师我这身本领一半是靠本身研讨贯穿,一半是受各路高人点拨,取各家精华,自称一派,你好好跟着为师学便是,还问这何为,得了便宜尽管偷着乐吧。”
写完后将清单递给萧怀崇,他接过来看了两眼,都是平常用的东西,径直走上前翻开屋门,对门口候着的一名侍从说了两句话,侍从拿着清单回身快步走了。
现在,他是万不敢再对商慈不敬了,固然她浑身高低没有一点世外高人的模样,但凭她说得那番话,哪怕有一线但愿,他也毫不会放弃,只不过他矜持身份,仍然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女人,若你能替本王破了这煞局,你要甚么,本王便能允你甚么,前提是,你方才所说俱是实话。”
这挂羊头卖狗肉的尼姑庵她是一秒也不想多呆,不趁此机遇抱紧王爷大腿从速开溜,更待何时?
商慈轻点了点头。
萧怀崇点点头,她这番话里实在另有缝隙,既是大户人家的蜜斯,家里如何会让她学相术呢,在他们这些王公贵族的眼里,相术是下九流的东西,上不得台面。不过他的目标只是要请她破煞,商慈究竟是何来源,对他也不首要了。
没有人平生下来就是眼廓泛青、泪堂凸起,外加他掌心横生出来的煞纹,商慈能够鉴定他这一脸无子衰相,是后天被高人布下煞局的佳构。
商慈张了张嘴,想了半天不晓得如何答复。做他们这一行,玄门的能够被尊称为道长,佛家的可尊称为大师,而商慈无门无派,换句话说,就是野门路,尊敬他们的呢,喊一句先生,刺耳点的呢,就是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