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伯环顾了下四周:“女人,明天早晨那么大的动静你都没闻声?”
萧怀瑾连合萧怀崇借清君侧之名谋反了,小师兄和翟泱必然也涉事此中。而谋反的成果,必是胜利了,不然前来带走师兄的官兵不会自称是新皇的人。现在召文武百官进宫,必是弄出了一道莫须有的遗诏,以宣布坐正他新皇的身份。
听到这些词汇,商慈顿时悚然失措,巽方温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不消担忧我,诚恳呆在家里,不要乱走动。”
萧怀瑾身着一身低调的暗纹蟒袍混迹在百官当中,目光闪动,嘴角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赏识着这幅大要上看起来兄谦弟恭的画面。
西南大旱,颗粒无收,民不聊生;火势漫天,宣武门破,天子被擒;金銮殿前,宝座易主,百官臣服……
“哦……”商慈咬咬筷子,乖乖地低头喝粥,她总感受本日的氛围战役时有些不一样,但详细那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商慈回到家中,心急火燎地比及巽方下朝,将遇见庚明的全部颠末奉告了他。
商慈急得眼泪快掉下来,声音都在发颤:“那如何办?莫非听任小师兄不管?小师兄已经瞎了,我不能再看着他去送命,谋逆是多大的罪,他如何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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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见在一片铺天盖地的火光与血雾当中,巽方和庚明手持刀剑对峙着,俩人皆被雨水浇了个通透,庚明紧闭着双眼,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好似在大声诘责着巽方甚么,巽方不为所动,抽出佩剑直刺入庚明的胸口,庚明像落叶般坠倒在血泊里……
萧怀瑾恨死了和他作对的师兄,上位后第一个就会拿师兄开刀,从那些官兵的话里就能得知,萧怀瑾已将暗害皇上的罪名扣在了师兄的头上。
商慈魂不守舍地走到顺天府劈面,一屁股坐在路边。
萧怀崇从侍卫手中接过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扯动缰绳掉转马头之时,他的目光掠过文武百官堆积的人群,与他那一母同胞的六弟互换了眼神,旋即敏捷移开了,面不改色地骑着战马向火线走去。
商慈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公然,平常鲜敞亮丽、庄严寂静的城门,现在赤色班驳,另有火烧后的焦黑陈迹,到处都是经历了一场鏖战后的萧瑟式微之象。
巽方将她拥进怀里,下巴轻抵在她的发间,安抚她也似是在安抚本身:“阿慈,信赖师兄,这统统很快会结束,很快……”
商慈怔愣着,李大伯持续清算着笼屉,欣然唏嘘了一句:“今儿天没亮,肃亲王便急召文武百官进宫,我看呐,这都城的天要变喽……”